秦府夜灯已上,沈无况站在门口太抬头看了看这两个大红灯笼。.
一场喜事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丫鬟,不知道算不算是罪孽。
“公子怎么不进门?”门口的小厮问。
沈无况朝他一笑:“这就进去!”
……
这顿晚饭吃得很安静。
沈无况今天处理完芷儿的事,心情有点沉重。
这姑娘,死了都没有人给她送葬,确实有些可怜。
杜辅之心里想着她丈夫秦复回南关,路上一定很幸苦,有些吃不下饭。不知道去哪里找些好玩的事消遣消遣,不然整天除了处理府里的事务,就是担心秦复。
秦明这些天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因为秦钰和林嫤的婚事搞砸了,秦钰倒在苏府玩得自在,烂摊子都是他这个爹来收拾。这些天他心情时好时坏,谁也不敢招惹他。
而且他两个儿子和大儿媳妇昨日赶回南关,听说因为他们不在,总有些盗匪想要偷袭军营掠夺粮资,几个副将整天忧心忡忡。贾大傅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让他守着南关,他倒好,居然敢****到军营,被人一本参到皇帝面前,现在滚回老家种田去了。
贾大傅除了好色,其实也算是个良材,哎!
秦明想到自己带出来的徒弟出了这种事,气得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吓了林嫤一跳。
秦明看自己吓到了侄媳妇,咳了两声:“吃饭吃饭……”
他又把筷子拿起来扒饭。
林嫤看看沈无况,又看看杜辅之,结果两个人都朝她朝她摇摇头,意思是当作啥事都没发生。
林嫤想,果然秦家人的脾气都跟秦钰一样古怪。
……
晚饭后,丫鬟正换好蜡烛,就看见夫人和公子先后回房间,她赶紧低下头退出去。
“怎么样?找到她了吗?”
沈无况一如往常地坐到凳子上翘起腿:“我沈无况出面的事,怎么可能做不到呢。来,倒茶!”
林嫤真是看不惯他这副作威作福的模样,但是又不能做什么反抗,她走过去给他倒了杯茶,咬着牙说:“请!”
沈无况呷了一口,才缓缓说道:“人找到了,现在住在甜水巷子里。你看我把人都给你安置好了,你要怎么谢我呢?”
林嫤坐到他旁边,眼睛那么那么认真地看着他:“她还好吗?伤得严不严重?她是不是很埋怨我?是不是恨死我了?”
沈无况看着林嫤这副模样,一下子竟然无法回答,她太认真了,沈无况不擅长应付认真的人。
他依旧没心没肺地笑了一声:“是啊,她说她恨你,再也不想见到你。她伤得很重,可能以后走路都不……”
沈无况话都还没说完,林嫤的眼泪就从眼眶里掉出来:“我……我就知道她会怨我的……哎……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
林嫤的眼泪流得太好看,又太可怜,沈无况只能说:“我已经找郎中给她看伤,也给了她一些银子,她说下个月就回老家,你别哭了……”
林嫤只要一想到是她的自私才让芷儿遭受这样的苦,她怎么可能原谅自己啊:“不是的,你不明白……”
沈无况无奈地捏了捏耳垂,看林嫤哭得梨花带雨的,如果要是告诉她芷儿已经死了,那她岂不是更难过?
林嫤说:“我想去看看她。”
“她说了,不想见你。”
“我就远远地看她一眼,她跟了我三年……是因为我……”
沈无况说:“是啊,因为你,她才受那么重的伤,所以我让她住在一个朋友家里,托别人照顾。她在屋里养伤,你远远的怎么看得见?”
“可是……”
“没有可是,她的事以后我来照看,你就不用费心了。”
林嫤觉得沈无况说得也有道理,现在芷儿一定很埋怨她,所以等过些日子,等芷儿好一些了,她再去看她。
林嫤抹掉眼泪:“那这次……算是谢谢你了。”
“什么叫算是?本来就应该谢我。”沈无况用手指揩去林嫤下巴上的泪痕,“那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谢我呢?”
林嫤打掉他的手,自己用手蹭了蹭下巴:“我林嫤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你说吧,你想我怎么谢?”
“嗯……”沈无况似乎很认真地在想,他手指在桌面上敲着,敲着,突然停了下来,“这样吧。”
“嗯?”
“我一时也想不出来,这个人情就算你欠我的,往后等我想到了,我就再跟你说,如何?”
“杀人放火吃喝嫖赌的事我不做,其他尚可。”
沈无况笑道:“杀人放火吃喝嫖赌?我沈无况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么?”
“难道你不是么?战场上杀人放火的事没少做吧?吃喝嫖就不用我说了,赌嘛……谁知道你会不会呢。”
林嫤突然觉得今儿房间里有点闷。
“我沈无况是风流了点,不过我可没嫖过,更没赌过。”
沈无况也觉得今儿房间里有点闷。
“你赌没赌我没看见,上次在潘楼喝花酒的,难道不是你沈无况?”
林嫤拉了拉领子。
“在酒楼喝酒算是嫖么?要不下次我带你去妓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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