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听说秦复要回京,她担心林嫤那边应付不了,一整晚都没睡好。..Co嫤虽然心眼多,但是她可能不太了解二哥,还是得先跟她打声招呼。
她怕跟上次一样撞见沈无况,干脆躲在墙角等他去上朝,才翻进他的院子里。
哎,都是为了林嫤,她现在都不能光明正大出现在自己家里了,真是郁闷。
秦钰把门一推,林嫤还在睡呢。
“林嫤!”秦钰三两步走上前,坐到林嫤身边。
林嫤迷糊醒来,居然看见秦钰坐在旁边,赶紧爬起来:“你怎么来了!”
秦钰说:“你放心,我等表哥走了才来的,我翻进来的,没人看见。”
林嫤白了她一眼:“怎么突然来,什么事啊?”
“我听苏不……我听我公公说,二哥过几天,可能就要回来了。”
林嫤眨了下眼,低头道:“我已经知道了……”
仲夏季的清晨也是闷的,闷得两人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你当初信里怎么跟二哥说的?”
林嫤说:“我知道你二哥不能惹的,也不敢隐瞒,把实情交代了,包括二嫂喝堕胎药……还有两个孩子……但是当时二嫂还没走,所以信里没说二嫂已经走了的事。”
秦钰看起来有些急躁起来,在床前踱来踱去:“二哥好像还是在乎孩子的,不然也不会娶二嫂过门。”
林嫤不知道怎么跟秦钰说,之前杜辅之在相国寺告诉她,说秦复不信那孩子是他的,因为他知道二嫂是花衣奴,怀疑她不清白。可是这件事,杜辅之似乎只告诉了她,其他人都不知道。
这秦复到底怎么想的,既然不信那孩子是他的,干嘛又娶杜辅之过门啊,可是秦钰现在又说他可能是在乎孩子,才娶她进门……真是一团乱麻。.
秦钰说:“二哥恐怕要怪罪你。”
林嫤沉默,有些心悸。
她没发现杜辅之喝了堕胎药,也没看好杜辅之,让她去投了河,看来这次责备是在所难免。
秦钰又说:“不过你一介女流,你又是林太师之女,你身份摆在那里,二哥不会对你怎么下狠手的。你只记得,他不说话,你也别说话,他要问什么,你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就好。还有……”
她咬了下嘴唇:“要是整个秦府下人受了责罚,你也别拦着,否则恼了他,大家更不会好受了……”
“他怎么这样……”明明好似书生斯文,却一身的戾气。
秦钰按住她肩膀:“你别太怕,表哥最会打马虎眼,有他帮着你,可能会好些。不过……不过表哥可能这次,也要受点罪。”
“什么意思?”
“城防营现在在表哥手里,万一,我是说万一二哥不希望二嫂走,二嫂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就是表哥的职责了。”
对啊,现在沈无况手里拿着整个京城的出入,要是连个人都看不住,万一秦复责怪下来……
“那怎么办?”林嫤有些急。
“我也不知道……”秦钰对二哥了解得也不比别人多,他那副生人不近,熟人难亲的模样,那脾气那性格,爹都不好说他。
“不过……”秦钰叹了口气,“不过二哥,可能不会追究二嫂离开的事……”
林嫤攥了下被子,因为秦钰这句话,可能是真的。
真不知道杜辅之,怎么会看上这样的男人……
秦钰看林嫤低头,眉头紧锁的模样,觉得林嫤好像变了,她在嫁进秦府之前,每次看到她,她都那么出尘高贵,那么没心没肺……
“你现在……跟表哥,还好吗?”
林嫤攥着被子的手更紧了些。
怎么跟秦钰说,沈无况,似乎是真的要赶她离开了。休书写了一封又一封,她看着看着,心都麻痹了。
林嫤抬头笑道:“挺好的。”
好个屁!
秦钰又不眼瞎,她笑得这么苦,还说挺好。
“你可别变成第二个二嫂,要是表哥对你不好,你就别喜欢他了不行吗?”
“你不懂,我心里根本放不下他了,他虽然每天对我冷淡,也不说话,却让下人照顾得我妥妥贴贴,我都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意思……”
秦钰这下心有些疼有些闷,她知道表哥是什么意思,表哥这是把林嫤,当作客人啊……
她喘了一口气:“林嫤……表哥,可能也没这么好,你要不还是试着放下吧……”
“怎么放啊……”林嫤说着,话里有些带起了哭腔。
秦钰看着心疼,她拥过林嫤,林嫤就哭了。
哎,明明说好了不哭的,死秦钰,抱什么抱啊……
她明明忍了这么久,如果没有秦钰的安慰,也许她还能故作一下坚强。
可她本身就不坚强的。
林嫤啜泣声越来越响,似乎要把自己这两个月受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啊,我是林嫤……我是林三娘啊……”
“他连看都不……看我了……我这里好痛……好难过……”林嫤捂着胸口,啜泣不停。
秦钰眼眶也红了起来,她这么些年,还没看过林嫤哭成这样呢。
林嫤也抱住她,眼泪如水涌出眼眶:“秦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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