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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关门瓦子有牙侩一条街!”小胡椒回答道,“我们租住老李头的屋子时,就是上那儿请的牙人。”
“好,带路。”沈依依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胡椒上前带路,异常兴奋:“小姐,您要换到哪儿去住?咱们要买房子了吗?”
沈依依摇头:“这里是杭州府,不是富阳县,五百两哪里买得到房子。”
北关门脚店一年的租金都得三百六十两,五百两想在寸土寸金的杭州府买一间房,是不可能的。
“五百两?”小胡椒疑惑道,“不是还有一千五百两么?小姐可以先看房,等银子到手了再付款。”
沈依依还是摇头:“不行,我们能动用的银子,只有五百两,其他的银子,我另有打算。”
“小姐有什么打算?”小胡椒好奇问道。
自然是利用这些钱,赚更多的银子了,今儿沈三夫妻突然空降发难,她们连个帮手都没有,幸亏他们并非有备而来,不然只怕要吃亏。
沈依依看了后面的王大牛一眼,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只摸了摸小胡椒的头。
他们从嘉会门瓦子,走到了北关门瓦子,顺利找到了牙侩一条街。王大牛没有跟着她们进牙侩行,而是蹲在街对面的一块大石头上,把大半条街尽收眼底。
小胡椒撅了噘嘴:“他倒是会省力气。”
沈依依笑了笑,指了一家房牙行,让小胡椒去看,她自己则朝另一家去了。
小胡椒追着她,看了一眼招牌,喊道:“小姐,您去的那家不是房牙!”
“我知道。”沈依依背对她挥了挥手。
小姐还是这么不靠谱,小胡椒嘀咕了几句,朝房牙行去了。
一时她们都从牙行出来,在原处碰了头,小胡椒满口抱怨杭州府的房价,稍微好点的房子都不便宜,五百两银子根本不够做什么。
沈依依听着,笑了起来,现在她知道白居易和苏东坡为什么买不起房子了。
一主一仆外加一“尾巴”,到了北关门,只要再过一道街口,便是老李头的脚店了。
沈依依正要迈步子,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忙一把拉住小胡椒,停下了脚步。
脚店里,灯火通明,桌椅板凳堆到了墙边,空出来的地方按着宾主位次,摆上了太师椅和茶几。
左边的主座上,坐着一位骑装打扮的妇人,约莫四十出头,样貌算不得上佳,但却英气勃勃,她手里没有端茶盏,而是握着一条马鞭。
右边的主座上,坐着一名年轻男子,肤白唇红,样貌清秀,衣衫平展,看不到半丝褶皱,身姿笔挺,后背直得像株松,就连端一盏茶,都是一丝不苟的样子。
在下首的座位上,坐着沈三太太,她和上首的两人相比,显得焦躁多了,不时拨拨头发,整整裙子,还不住地朝外张望。
除了沈三太太,其他两人沈依依都不认识,她下意识地拉着小胡椒后退几步,藏到了树下的阴影里。
这时蔡礼的声音从树后传来:“你是谁?”
沈依依转头看去,他问的人是王大牛。
王大牛明显愣了一下:“我是沈家三房的下人。”
蔡礼把自己的鼻子一指:“你认得我么?”
王大牛点了点头:“认得,您是京城将军府的蔡公子。”
“那就好。”蔡礼点着头,当着王大牛的面伸出手去,朝他的后脖子上重重地砍了一下。
王大牛看得清清楚楚,但却不敢躲,就这样朝着蔡礼倒了下去。
扶留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手疾眼快地接住他,把他拖到树后面去了。
“……”沈依依无奈地转身,“蔡公子!”
“我娘来了。”蔡礼揣着一肚子的忐忑不安,朝脚店那边指了指,“一年未见了,你还记得她吗?”
他的亲娘,到现在还握着马鞭,仿佛随时会抽人一鞭子,他看着都胆战心惊。
将军夫人啊,好吧,现在认得了。沈依依点点头,好像真的很熟似的:“将军夫人还是那样英姿飒爽。”
英姿飒爽?她的马鞭,是准备用来抽她的……蔡礼尴尬地笑了笑,又指了右边上首的年轻男子,道:“那是晋国府世子,胡枢,表字子元。他找你肯定没正事儿,你不用理他。”
蔡礼特意为她介绍,看来这位胡世子,是“沈依依”也不认得的人了。
不过……胡枢,胡叔?这名儿取的!沈依依暗自笑了一会儿,问道:“他是胡小姐的什么人?”
“她堂兄。”蔡礼答道。
胡小姐的堂兄,找她肯定没好事儿,不过屋里一共三个人,应该都找她没好事儿吧?瞧“沈依依”这体质,也挺难得的。沈依依自嘲地笑了笑:“我今儿要是走了,他们明儿还来吗?”
这话把蔡礼给问住了,别人他不知道,但他娘如果今天等不到人,明天肯定还要来的,她就是这样锲而不舍的人。
他听明白了沈依依的意思,把牙一咬:“算了,走吧,你躲我后面,我帮你挡鞭子。”
“不用。”沈依依摇头,“我们如果一起进去,将军夫人只会更生气吧?”
她陈述的是事实,蔡礼突然间愧疚极了,如果不是他死缠烂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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