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果然清闲,林楠先是陪贾母用了午饭,又好生睡了个午觉,下午留在府里看书,天一擦黑便又睡了,仿佛将顺天府衙中正审着的案子浑然忘在了脑后。
这般足足过了四五日。
王府中,自打第二日王子腾的夫人过府一次后,也然没了动静,这几日,似乎每个人过得十分惬意,除了王夫人。
她的陪房周瑞一家子被遣送回了王家,这无疑是被婆家扇了狠狠一个耳光,继而周瑞一家又被王子腾令人拔了舌头卖去了煤窑,这等若被娘家又给了一个耳光,什么里子面子部丢光了。
她万万也没有想到,林楠那一刀还没有落下来,就先被黛玉这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小丫头捅了一刀,心里恨的要命,面上对着林楠和黛玉两个时却还要带着笑,暗地里牙都咬碎了。而更让她心急如焚的是,王家始终没有消息传来,让她悬着的心越来越不安。
那日林楠午睡刚醒,正坐着让锦书梳头,澹月从外面进来,手里拿了帖子:“大爷,有人请呢!”
林楠接了帖子,看了一眼,随手扔开,道:“竟是他先沉不住气。”
澹月道:“大爷要出门?”
林楠嗯了一声,澹月便去准备出门的衣服,锦书问道:“谁下的帖子呢?”
林楠道:“顺天府尹。”
锦书撇嘴道:“上次派了衙役来请,害的我们三魂丢了两魂,这次倒知道下帖子了。”
林楠嗤笑道:“我们这位大老爷,偏爱玩这种玄虚,上次衙役来传,去了倒还客客气气,这次下帖子请,指不定就是鸿门宴。”他倒宁愿这次来的是衙役。
锦书轻呼一声,道:“那大爷还算别去了吧?”
林楠不答。
等了好几日了,怎能不去?
……
依然是偏厅,依然是跪着的一溜的人,依然是坐着喝茶的付尚德,不同的是,跪在地上的人衣衫褴褛,血迹斑斑,而站在一旁的王捕头这次连一个眼色都不敢使。
林楠拱手道:“付世伯。”
付尚德抬眼看了一眼,道:“林公子来了,快请坐。”
听到林公子三个字,林楠叹了口气,从善如流的改口:“多谢付大人。”
付尚德等林楠坐下,手指轻敲桌面,缓缓道:“鲍太医的案子,经付某连日审讯,终于真相大白,只是结果让人唏嘘啊!唉,数日之前,林公子执意要追查下去,只怕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吧?”
“哦?”林楠诧异道:“不知道付大人审出什么结果来了?”
付尚德不答,对王正平冷喝道:“还不快对林公子从实说来!”
这一幕,和数天之前何等相似,林楠向后靠上椅背,悠然俯视跪在地上的赵正平,赵正平也正好抬头看他,眼神中露着狠意。
下一刻,王正平哀声道:“林公子,小的对不起你,可是小的实在是熬不住啊,小的也上有老下有小……”
“行了。”林楠淡淡打断道:“有什么话就说吧,我没工夫听你唱戏。”
王正平谦卑的连声应是,这才哀哀道:“那鲍太医身上的亵衣的确是小人给他换得,可是小人真的没有杀人啊!小人虽然位卑职小,可也是吃公家饭的,打死也不能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啊!”
林楠并不接话,手指支着脸颊,静静的听着。
付尚德看了林楠一眼,对王正平喝道:“满口胡言,你若没杀鲍太医,为何要给他换上亵衣?”
王正平道:“小的收敛尸体的时候,发现鲍太医的亵衣上写有遗书,小的看了,因林公子探视是小人领去的,怕担了干系,且林公子对小的很是和气,这才一时糊涂,将字据藏了起来,给他换了亵衣。不想大人明察秋毫,竟然一眼便看出来了,却以为是小的害了鲍太医……”
林楠打断道:“你不是不识字吗?”
王正平流利答道:“小的是不识字,但是和小的一起的刘进是识字的。”
付尚德等了片刻,见林楠再次没了动静,便拍了拍手,下人捧了托盘过来,上面一张宣纸,一枚螺子黛,和一件血迹斑斑的亵衣,亵衣上用黛石凌乱的写着一些字迹。
那次弄丢的东西,倒被他给找的一件不落。
付尚德叹道:“林公子,你自己看吧!”
林楠拿起那张纸瞟了一眼,那字倒是像极了他的,话也是他写得那几句,只将“如实招供”的“如实”二字,改做了“依言”,至于那亵衣,不用看也能猜到写得是些什么,无非是含冤受屈,不肯污蔑良善什么的罢了!
这是要将鲍太医的死生生的安在他身上了!
那王正平到成了为了给他遮掩而惹祸上身的无辜者了。
只听付尚德叹道:“我也知道林公子是为妹伸冤心切,难免心急了些,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付某给你担下此事就是。”
林楠不答,冷冷一笑,将宣纸拎起来,走到王正平跟前,问道:“这就是你交给付大人的,我所写的字据?”
王正平答道:“正是!”
话刚刚出口,一只脚狠狠踹在他的鼻梁上:“放你娘的屁!”
王正平惨叫一声,跌翻在地上捂着鼻子打滚哀嚎,鲜血瞬间从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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