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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要从我这里过去……

下午。

杨锐抽空先默写了几套数学习题册交给王国华和曹宝明,让他们组织后备组员印出来并分发。

习题册是单元分类练习的形式,正好适合基础复习。

王国华双手捧着杨锐交给他的笔记本,恨不得揣到怀里去,同时很是迟疑的道:“不是咱们小组的人,也给发吗?”

“发啊,都是同学,还藏着蹑着做什么。”杨锐的大方出乎两人的意料。

曹宝明想起他的入组宣誓词,不由道:“既然加不加小组都给题,都讲题,那咱们小组有什么用?”

“抄题讲题并不多费功夫,分享给同学是零成本的,现在也没到要差别对待的时候。”

“抄题讲题兴许不花钱,油印可是要用钱的。纸要钱,油墨也要钱,还得找老师借东西。”王国华头痛的道:“白给大家印卷子,哪里来的钱。

杨锐愕然。

说是说,他还真拿不出买纸买墨的钱。

王国华叹口气,揣好了笔记本,道:“这样吧,我问问同学们,想要油印卷子的,就出几分钱,咱们凑钱一起印。不愿意出钱的,就自己抄,行不?”

杨锐赶紧点头说“好”。

王国华得到他的授意,像是个快乐的管家似的,飞奔于校,力促此事。

80年代的中国可没有遍地的复印机和打印机,哪怕再过10年,复印机和打印机也属于金贵的机器。不过,没有现代复印机并不是说只能用笔抄了。油印早在革命根据地时期,就是文字宣传的法宝。

然而,油印使用起来很复杂。它需要人用铁笔在蜡纸上先抄出想印刷的字和图,铁笔重且坚硬,字还要写的比正常字体更小,操作起来比钢笔困难的多,书写速度也要慢的多,对于不熟练的人来说,二三十分钟抄一页纸都不算慢。

王国华喊了六个人一起,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才将杨锐默下来的习题册抄在蜡纸上,接着喊人开刷。

这同样是一份超累的工作。由于经济落后,西堡中学别说传说级的高速油印机了,就是手摇油印机都买不起,只有简单的油印滚筒,要一张一张的油印,容易弄脏手不说,蜡纸还容易坏。

更麻烦的是,滚筒也不是说用就能用的,它属于学校的重要资产,必须找校长才能借出来。

没办法,王国华拉着曹宝明,硬着头皮去找校长赵丹年。

曹宝明尚好些,王国华是西堡镇人,属于听着赵老头的恐怖传说成长起来的学生,偶尔的几次接触,都是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找他要油印滚筒和油墨?若非杨锐给他们的题目太诱人,王国华宁死也不会走进校长办公室。

归根结底,还是高考的魅力太大,诱惑太烈。

赵丹年的家在镇里,但他却常年吃住在学校里。因此,校长办公室也就设在了教师宿舍区,共有相连的两间房,前面办公后面住人,算是比普通老师优待了一些。

王国华站在门口,忐忑不安的敲了两下门,然后喊了一声:“报告!”

良久,里面方才传来脚步声。

王国华双脚并拢,动都不敢动一下。

“什么事?”赵丹年对学生向来是笑脸相迎的。只是,他的笑容早已因为各种恐怖传说而变味了。

“我们……想借油印滚筒。”王国华语气迟疑许多。

曹宝明大大咧咧的,见赵丹年的脸上露笑,干脆加了一句:“还有油墨。”

“油印滚筒,还有油墨?”赵丹年笑眯眯的重复了一遍。

曹宝明回头看了王国华一眼,临时又道:“要是再有点纸张就更好了。”

王国华原本紧张的脸都皱起来了,用了油墨也就罢了,还要纸张,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

他忐忑不安的看向前方。

校长笑了:“你们要印什么,拿给我看看。”

王国华只能拿出来,说:“就是一些卷子。”

“哪里来的?”校长一边展开一边看。

“是……杨锐拿来的。”

“杨锐?”

“是我们同班的学生。”直到高考,杨锐都显的缺乏存在感,校长更是不会知道他。

赵丹年“唔”的一声,目光落在卷子上,看都没看王国华一眼。

这倒让王国华松了一口气。

“杨锐从哪里弄来的卷子?”赵丹年突然问了起来。他做中学校长都二十年了,眼光很好,一看到卷子就觉得新鲜,分类练习的习题虽然有,分类的方式却是不同的。

王国华低声道:“应该是从县里买回来的。”

“县里的新华书店就那么几套数学卷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那兴许是省城里的新华书店。”

“不可能。”赵丹年断然道:“我上个月才去的河东教育厅。”

王国华无言以对。

赵丹年将所有卷子都扫了一遍,沉吟着不吭声。

80年代人是很相信权威的,他们相信中央是对的,相信政府是好的,相信书里说真话,相信撰写教科书的都是大学问家。而这份据说是杨锐弄来的卷子,在赵丹年看来,明显是很新鲜且高端的,河东省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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