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俩口子没来的时候,娘就一口一个吩咐,使着屋里屋外的干活。二妹俩口子才进来,娘就让他们歇着,歇不住便自个找活干?还和二妹有说有笑。林春杏心里阵阵泛酸,就差没红了眼眶,嗒哒嗒哒的落泪。
同样是出嫁的闺女,娘也太偏心了些,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这才几个月没见?
“娘!”林春杏不甘心,不服气,觉得委屈。
“干啥?”林可欣应着抬头看去。“咋还哭上了?”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上了?
林春杏抿了抿嘴。“没哭。”顿了顿,又道。“娘,我和春花一样都是你的女儿,你待她比待我好。”
“这是自然的啊。”林可欣顺嘴就回。“春花在家里住了两个多月,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着,我两个多月才见了你两面,话都没说满十句,你说说,换成是你,你会不会更亲近春花。”
这,这……林春杏被噎着了,吭哧吭哧的半天,才答了句。“那我也是你闺女,你教春花编篮子挣钱,不教我。”
“你咋这么闹呢!”林可欣搁下手里的活,认认真真的看着她。“你又没在我跟前,我怎么教?我夜里托梦给你呢?我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
林春杏被堵得彻底说不出话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娘,眼里还有泪光闪动呢,眉神却是茫然无措,看着挺可怜。
她仿佛说什么都是错的,这是为什么?
林可欣想着,说来说去终究是林寡妇生的孩子,便耐着性子问她。“你想学编篮子?”
“想。”林春杏弱声弱气的应着,不敢再大声说话,生怕又说错了。
“现在家里谁管着钱财?”
“没分家,都由娘管着。”她小心翼翼地答。
林可欣继续问她。“你觉得你学了编篮子,挣到的钱,能偷偷的攒着?”
“不,不能吧。”林春杏也不太清楚。“我没有偷偷的攒过钱,家里的钱都在娘手里。”
“就算挣到的钱,得归你娘管着,你也想学编篮子?”
这个问题,林春杏想了想,试探着问了句。“那,那娘你愿意教吗?”也不知她想的是什么,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眼里带着几分羞赧。“教给了我,对家里会不会不太好?听他们说,现在镇上好多买篮子的,就跟家里的样式差不多,家里的生意是不是没以前好了?我看春花还挺能挣钱的,她还给大妞儿两个买了糖角子,一条肉足足二十八文钱呢!娘,那,能挣钱的好事儿,你能教给春花,我也是出嫁的闺女,是不是也该一碗水端平。”
“那是她分家了。”林可欣想,这便宜大闺女人也不是特别坏,还有点良心。
林春杏听到分家两个字,眼睛顿时亮了下,旋即又暗淡了。“那,我就,不学了吧。”她低着头,可能还是有点纠结,双手难过的绞在一起。
林可欣把目光落在旁边的大女婿身上。“山柴,你想不想分家?”
“啊。”张山柴没想到丈母娘会跟他说话,显得有点呆头呆脑,张了张嘴,他答。“不能分家。”
他俩为什么会提着半袋子新米过来,就是因为听到了信,丈母娘带着人去了姜家,不到一个时辰,姜家就利利索索的分了家,当时连下曲村的村长里正姜家的几个族老也在场,姜家依旧还是分了家。
爹娘听到这个消息时,吓得脸皮子发白,生怕丈母娘心血来潮也跑来张家闹,把好好的一个家闹得四分五裂,这才巴巴儿的让他们俩提了半袋新米过来,两个小丫头丈母娘想带多久就带多久吧,不管了随便了,只要不上张家闹腾就行。
“是不能分家还是不想分家?”林可欣继续问他。
张山柴这脑瓜儿哪分得清这里头的具体意思,只觉得脑子晕乎乎,丈母娘咋问一样的话哩?“不能分家的。”他老老实实的应着。“爹娘还在,不能分家的。”生怕丈母娘跑去张家把家给分了,有点着急。“娘,别,别别让家里分家了吧。”话都有点结巴。
林可欣见他有点害怕,顿时就笑了。“张家又没得罪我,我不会去闹的,放心吧。”
“春杏不是我不想教你们编篮子。”林可欣想了想,解释了两句。“编篮子这事儿,太费功夫,手脚再怎么利索,一天也只能编一个。但是,你每天有太多的琐碎活要做,几乎是没什么空闲时间,如果你学了编篮子,很有可能你几天也编不出一个,辛辛苦苦编出个篮子,卖掉的钱在手里都捂不热就得送给你婆婆攒着,你不仅什么都没有得到,你还会比以前更累更苦。”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当你沉浸在编篮子里,你做别的事情就会少了几分利索,你们还没分家,一大家子住着,总有口角磕绊,嫌你做事慢,觉得你偷懒耍滑,得了个能挣钱的营生尾巴就翘上了天,其实你又挣不到多少钱,你时间不多精力不够,篮子编得太慢,钱自然也会少,随着日子一天天过,你们一大家子的矛盾只会越来越多。”
“若是把你的事,分摊给别人做,你专心编篮子,你觉得,会有人愿意吗?他们又得不到钱,不仅得不到钱,反而会多很多活,本来每天就很累,谁会愿意?换你,你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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