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扯掉身上的缆绳,在甲板上捡起打火机,将这只海童的尸体点燃,直至烧成一滩焦糊的肉泥,才敢长舒口气,用铲子铲起来丢进海里。
歇息了片刻,进船舱囫囵地吃了点罐头,出来走到船头,掌着舵改变航向,朝正南方加速航行,不管那只海童说的是真是假,都要去南边水域搜寻一番。
天亮的时候抵达了那儿,但寻找了三天,呼喊、潜水……,什么方法都用了,就是没有丝毫线索,也许,那只海童本就是骗我,玉质月牙不是在这里发现的!
无奈,只能改变方向,朝着东北方驶去,又经过了两天,渔船抵达了玲珑塔曾经存在的那片海域,但起伏的水面上除了浪花外什么也没有。
我就这样不停转悠着、嘶喊着、潜水着,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风大的时候渔船几乎要翻覆,雨大的时候需要用桶往外舀水……
二十八个日出日落后,依旧一无所获,紫嫣、叶子、阿三,就像永远消失了般。
算算日子该回去了,船上的食物和水早就匮乏,一个月的租期也要到了。
我凝视着这片海域,心中默念道:等着我,很快就会回来!
两天多的航行后,终于又望到了海岸线,还没有进码头,就看到有人在兴奋地对我招手,近了之后发现,竟然是雨轩还有船老大!
他们一直用诧异的眼神瞅着我,就像在观赏动物园里的一只奇兽,直到我将渔船驶进小码头、跳上岸边,才收回审视的目光。
雨轩的眼中有泪水打转,哽咽不已:“阿飞,呜呜呜……”
我心中一紧,担忧极了:“怎么了雨轩,是不是我出海的这段时间里,又出事了?”
她抿嘴摇摇头,过了片刻从包里掏出一枚小镜,举到我面前心疼道:“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跟野人没什么区别了!”
目光瞥向小镜,窥到自己的容貌后不由得愣住了,里面的人十分陌生:蓬乱的枯发、凌乱卷曲的胡子;干燥蜕皮的猩红脸上,满是被海风镌刻的道道痕迹;眼窝深陷,眼袋黑肿,眼白里布满血丝,眼角是密密麻麻的鱼尾纹;嘴唇泛白、干裂……
盯视了一会,忍不住苦笑起来:“真成野人了,不过也好,返璞归真!”
船老大凑上前来:“兄弟,你可真不是一般人呐,独自驾船出海一个月,能安地返回,就算是有经验的老渔民,也很难做到!”
我微微一笑:“船老大你过奖了,对了,这船你拾掇准备一下,过几天我还要租。”
他猛地点点头:“放心好了,放心好了……”
雨轩用复杂的目光瞅了我一眼,似乎有什么话不便直说,指了指远处的黑色奥迪车:“你一定很劳顿,先回驿站吧!”
当车驶到一条相对偏僻的工业路上,我让雨轩停了下来,直接追问道:“你刚才欲言又止的,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讲?”
她停下车扭过头,长舒口气,神情有些深沉:“晨雪不见了,在你让我秘密调查的第二天,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也联系不上。”
我将目光转向窗外,暗说之前的忧虑果然应验,对雨轩求证道:“她父亲是不是也失踪了,并且资产转移到了国外?”
雨轩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确实是!按照你的嘱托,我让医生化验了强哥的血液,发现并没有或者莨菪碱等成分,也就是说,他并不是因为中了迷香才昏倒、并被掠走的。”
我点点头:“这样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那晚强哥被掠走,应该是在我做梦惊醒之前,否则连你都听到动静,他不会听不到。
至于迷香嘛,应该是后来我与你聊天时,有人偷偷放进他房间的,故意扰乱我们的视线、拖延时间,能悄无声息并快速做到这一点的人,除了晨雪就是小远,所以我才让你调查。”
雨轩人有些困惑:“那晨雪她……”
“她和她父亲应该是鬼血莲花教的人,至少,是为他们提供资金支持的财团!”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小远、强哥以及米姐?他们最近一直在担忧晨雪,以为她也是被蒙面男子掠走了!”雨轩轻声询问。
“告诉他们实情吧!”我踟蹰了片刻回应道,“先前的隐瞒我会对他们道歉。”
“阿飞,要不……你别再出海了!”雨轩将车发动起来,反光镜里的神情透着关切。
“不行!这次虽然没有找到紫嫣、叶子和阿三他们,但发现了一点线索,所以休整两天,准备好食物和水后,还必须出海!”我坚定道。
雨轩知道我的脾性,没有再劝说什么,一路沉默直至汽车驶进驿站。
强哥和米姐以及小远,见到我的第一眼都没有认出来,落魄沧桑的样子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但很快忙碌起来,要为我‘接风’。
强哥几近康复,已经能独立行走,看上去与常人无异,这多亏了雨轩母亲,不过要完恢复以前的状态,恐怕是不能了。
我也刮了刮胡茬,一个月来第一次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爽、暖和的衣服,坐在一桌酒席前感觉怪怪的,似乎我不是出海,而是坐牢来着。
三杯酒下肚,我将晨雪的事情告诉了强哥他们三个,出乎意料,这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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