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闹仿佛在黑暗中走了很长很长的路,精疲力竭,却始终看不到光明。再后来,她逐渐迷失了自己,只是与这片黑暗随波逐流。
直到某天,她听到一个很轻微的声音。
“阿闹,阿闹……”
这声音很熟悉,温柔低沉的男声,仿佛已经绝望到了极致,有微不可闻的叹息,令她的心脏没由来地抽痛了一下。
为什么?
这个声音为什么如此熟悉,仿佛无数次在她耳边呢喃?她应该认识这个人吗?可为什么想不起来这个人究竟是谁了呢?
几乎不受控制不的,一滴泪从胡小闹的眼角迅速滑落。她只觉得精疲力竭,累得想起不任何事情。她好像浑身的精力都被抽光了一样,只剩一个空空的皮囊毫无目的地躺着。
不对!她不能继续这样的状态!
她的内心突然生出强烈的愿望,焦躁难耐。
她应该、应该有更强烈的愿望!
胡小闹猛地睁开了眼睛。
“小闹!你醒了?!”她的妈妈喜极而泣,一把抓住她,“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医生!胡珉,快去叫医生!”
“哎哎哎!我马上去叫医生!”胡珉连忙撒腿跑出去。
你们可以按铃啊。
胡小闹忍不住想要吐槽,可惜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什么声音。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并没有感觉太饿,但浑身都软得特别厉害,她既抽不出力气说话,也没有力气动弹。她只能像活死人一样静静地躺着,意识很清楚。
不一会儿,胡珉就回来了。他的身后是主治医师,还有一群护士。医生把她家里人都赶了出去,然后一群人开始给她检查。她很困,但医生不停地跟她讲话,还嘱咐她不能睡,她虽然很累,但还是勉强自己不闭上眼睛。
不让我睡,就把我带出去吧。
胡小闹想。
但她只能想想而已。
医生检查好身体,她实在强撑不下去,不知不觉中又睡着了。
她又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某个人转身离去。这个人对她很重要,所以她拔腿就追上这个人。可是梦中的她怎么伸手去抓,对方都只是一道虚幻的,抓不住的影子。这种生命中有什么重要的人离她而去的无力感,让她在睡梦中不受控制地哭了起来。
一个月后,她回到芒城。
因为她突然在家里晕倒昏迷不醒,家里的人已经帮她办理了一年的休学手续。医院也查不出什么原因,只让她先在家好好休息,等明年九月份再复学。
她回家的前两个月,都只能坐在轮椅上。胡珉怕她在家闷得慌,买了她一直嚷嚷要买的苹果平板,下了几十集的动漫给她看。
但胡小闹却兴致寥寥,倒是突然之间喜欢看一些经济金融相关的书籍。她只要看到胡珉有空,就会让对方推她出去晒晒太阳。
三个月后,胡小闹终于可以站起来走了。但她依旧不能长时间的劳累。家里没人的时候,就会一个人抱着苹果听着音乐,在附近的公园里看大爷大妈跳广场舞,有时候可以坐一个上午。
胡珉说:“胡小闹,我怎么觉得你完像变了一个人?”
胡小闹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感觉她的生命中有很重要的一部分被挖走了,补不回来。但这种感觉是很荒谬的,因为据说她是蹲在电脑前看小白文,就莫名其妙晕过去的。她敢肯定她对晕过去之前的记忆很完整。
可是为什么,就是有一种生命中的某一块被挖空的错觉呢?
胡小闹问:“胡珉,你说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胡珉无辜地盯着胡小闹,过了一会儿,纯洁地问:“忘了什么?难道你终于记得我去年生日你没有给我送生日礼物的事情了?”
胡小闹:“……”
好想不认识这个人。
胡小闹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着。
有一天,她坐在公园晒太阳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朝她走来。这个人坐着轮椅,被身后一个保镖模样的男人推着。这个男人的脸色看起来有种病态的苍白,他大概前阵子受了很重的伤,虚弱得一阵风都能被吹倒似的。但即便是病中,胡小闹也觉得这个男人五官轮廓精致,只是这样坐着,却让人觉得他天生高贵。
胡小闹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见过这个男人。
她不由自主地跑到对方跟前,尽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生这样的举动。胡小闹站在男人面前,低头凝视对方。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我是不是见过你?”
男人原本浮现笑意的脸僵住,震惊地看着她。
“阿闹,你是我的阿闹吗?”男人问。
“啊?”胡小闹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名字,“你是不是宋子晋?”
男人不说话,只是抬脸静静地盯着她。他喉咙间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在这瞬间什么也说不出。他盯着她,有过那么一丝迟疑,却又如紧抓住救命稻草一半,宁可自欺欺人。
从那天开始,胡小闹经常能在公园里碰上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看年纪应该很大了,但可能因为还在疗养,每天都只是让人推着轮椅到公园里晒晒太阳。胡小闹推测对方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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