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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鸿说的“血战”,又名血战到底,是种大起大伏的四川麻将,往往能让牌家前一秒上天堂,后一秒下地狱。

他喘息半晌,抱着怀里的背包,尽管瘫得像条鼻涕虫,双目却有如夜底晨星,炯炯发光。

“内伙子,你说得对,功力散尽算个球,老子游鸿这口气还在,怕个锤子!”

话糙理不糙,这货伸长右臂,好像要将满天星斗收入掌手的豪气,还真有些让人热血沸腾。

游鸿长鲸吞水,一口将长长一根黄鹤楼抽得只剩屁股,剧烈咳嗽了几声,放声狂笑起来。

他也只是一时迷惘,所谓旁观者清,被我一顿狂喷,反倒是当头棒喝一般,将他整个人骂醒了过来。

撑着越野车轮胎缓缓站起来,这一米八五的二货胸膛吞吐,将滞纳在胸中的闷气都吐了个干净,眼神也越发清明起来,哪里还有刚才的颓相。

只是我没有告诉他,我爸小区里的狗,都喜欢往这车左前轮上撒尿。对,就是刚才那条一直默默支撑他的那条。

他拍拍怀里色泽骚得令人发指的橙色登山包,咧嘴笑道:“这一身功力,没法用就算了。我这包里还有十几年的存货,天皇老子,地府阎君站在我面前,都够他们喝一壶的,怕个毛线。走,去看看你爷爷!”

说完将烟头潇洒一弹,夜色中如一道流星闪烁。

我对这不靠谱的二五逗比,突然生出了不少好感。虽然放浪形骸,流连烟花,但到底还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汉子,转瞬就将那自我束缚的心魔,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拍拍他的肩,叫他上车。倒不是有基友倾向,主要他那双手上沾满了小区里狗狗的精华产物,我得避免和他那双手直接接触。

这货也不客气,拍拍身上的灰尘,我看到他膝盖上粘着两张老旧的符纸,已经被汗水打得黄一块褐一块,提醒了一身。

我以为这败家子模样的家伙会将这两张草纸揉成一团擦手,不料他搓搓手掌,将那两张符纸揭下来,对着车灯举起来仔细看了看,小心的程度,犹如一个收到两张百元大钞的夜市卖瓜小贩。他看了一阵,小心地将这两张符纸收了起来,说了一句让我吐血的话。

“晾晾干,好像还能用……”

经过这一番折腾,游鸿总算是又回到了我们车上,只是这货不愧是不靠谱之王,一恢复了精神,便继续向后座的喻文诺死缠烂打,烦不胜烦。喻文诺青筋爆起,差点召出一波毒物,将他化成一滩尸水,骨头扔进长江给大自然补充钙质,在我和老彭的联手阻止下才作罢。

游鸿在此,我们也不用大费周章,去寻找那位名唤青牛先生的道长了。虽然还不知道游鸿身上有什么底牌,但亲眼目睹他有能跑七十码还能往上提速的神行符,加上老彭的一点暗示,以及他自己的自吹自擂,我也是感觉,他那骚包的登山包里,必然有着不少压箱底的好货。

不怕修为差,装备来碾压,就是对这家伙最好的注解。

半路上,突然接到我爸的电话,我爷爷身上的生死阴阳蛊果然没有被完压制,有再次爆发的迹象,他们兄弟三人用尽解数,仍是无法控制,只能稍微减缓那要命的蛊毒爆发的速度。

我们一车四人,连同嘻嘻哈哈的游鸿,脸色都严峻起来。

时间再也经不起耽误,我一脚油门轰下,车子骤然提速,绝尘疾驰。

匆匆赶回老宅,还没进门,就感觉到一股紧张的气息。大门紧闭,我还没敲门,王况就开了门,看来他也是一宿没睡,守在大门前,但凡一点响动,譬如车子的引擎声,就能让他有所反应。

王况也不啰嗦,说情况紧急,让我们赶紧进去,他则继续把守大门,防止又有什么变化发生。

我捶了捶他的胸膛,无声地表示了感激,领着老彭,游鸿和喻文诺三人疾步走进内堂,还在天井里,就听到东厢房的响动,我小叔正好走出来,掏出电话准备拨打,一看我们已经回来了,连忙让我们去帮忙。

那生死阴阳蛊,他们已是压抑不住,我爷爷的神智虽然还未被那鱼蛊控制,但多少受了些影响,周身充斥着一股暴戾之气,我爸和我二叔两个壮年老爷们都压不住他,我小叔也急忙上去摁住。见到我们前来,我爸和我二叔两人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喜色。

生死阴阳蛊不愧是心蛊中的战斗机,还未夺取神智,便能冲击人的精神,使我爷爷被那狂暴的情绪所包围。

非常时期,我也不搞那套虚头巴脑的客气,回头问老彭他们有无办法。

见此情况,游鸿也打开了登山包,我瞥了一眼,里面满满一包东西,凌乱得像台风过境。不过游鸿显然是习惯了这种混乱,三下两下,翻出了一团东西。

当游鸿把那东西展开,却是一张大网。这大网很像打渔用的渔网,只是底子是黑色,不知是什么质地,在这黑色之间,又浮现出点点金色光泽,看上去就是一件蕴含着法力的东西,只是这大网要如何使用?难道当头罩下,把我爷爷当条大鱼,笼罩其中?这没准也是个办法。

但游鸿显然不止这么点压箱底的货,右手一翻,三张静心神咒咒符又是捏在手心。这货一跺脚,放下那张大网,左手拇指、无名指与小指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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