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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鹂捧着父亲的信细细读了几遍,遐想了一会儿北国南地的风土,海天一色的风光,又静下心来略微估算了一下黄老爷此行的利润,不禁有些咋舌:按照这么个赚法,他爹爹溜达这么一趟回来,只怕就能赚个两三千两银子,海商的利润实在是丰厚!难怪南方许多住在沿海的人一点都不乐意种地:这样高的利润,来钱又这么快,有这样的路子,谁还乐意辛辛苦苦地土里刨食啊!只是钱好赚,安却不太有保障,黄鹂想到海上的风浪,不由得又担心起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现在是不是已经往番禹走了:六七月份正是海上风浪最大的时候,但愿父亲能像他说的那样在江浙一带多停一阵子,好歹避过了大风期再走。
黄鹂收到了信,也等不到第二天了,看天色还早,直接就往官学跑去:拎着信直接冲到黄鹤的宿舍,敲了敲门,喊了声二哥,听到黄鹤应声便走了进来,谁知一进门,就把正手忙脚乱往身上套衣服的两个童生吓得前后脚扎到帐子里:原来是黄鹤的两个室友,天气太热了便脱了上衣在屋里读书,结果听到黄鹂叫门,惊得手忙脚乱斯文扫地,连声稍等都忘了说。
黄鹂本是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的,每年夏收的时候去自家田地里,经常都能看到农夫们光膀子干活儿,就这么两个连肉皮都没露的家伙,有甚稀罕的么?只是见两个童生手忙脚乱的样子,才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哎呀,张兄冯兄,你们不要急了,我还是叫上我二哥跟喜儿出去说话!”黄鹤倒没有光膀子,不过也只穿了个薄薄的汗衫,汗衫的袖子被高高的挽起来,就这样还是满头大汗:此时正是终伏,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傍晚太阳虽然下去了,可是屋子却被烤了一天,正是最热的时候。倒是杨熙穿戴的依然整整齐齐,虽然只是普通的粗布长衫,却给熨的连一点褶子都没有,配上杨熙那种美如宋玉的笑
张思德跟冯满山两个人都是十□□的年纪,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在漂亮姑娘面前哪里肯露出半点小气?口齿伶俐些的冯满山隔着帐子便冲黄鹂叫道:“不用不用,还是我们出去吧,外头蚊子多,别咬坏了你!!”说话间便冯满山从帐子里钻了出来,衣服虽然有些凌乱到好歹也算穿戴整齐了,拽了张思德就往外走。
黄鹂见两人出去,这才咬牙切齿地去捶黄鹤:“二哥你怎么不吭一声!显得我多没礼貌啊!”
黄鹤说:“看书呢,听到你叫门就随口应了一声,忘了他俩没穿好衣服的事儿了!哈哈,妹妹你真是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呢!冯兄的脸都能烫熟鸡蛋了,你倒是一点都不羞!”
黄鹂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我什么都没看到,羞什么啊?嗯,冯兄跟张兄人挺好的很好,比那几个酸不溜丢的家伙强多了。”
黄鹤道:“那是,要不然怎么吴二哥特地让人把我安排在这个屋。不过你下回有什么事儿还是让人传个话,我去找你吧。”
黄鹂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哪有那个闲工夫来回倒腾?我下回在门外多等一会儿也就是了。我日后要考秀才考举人,说不得日后还要当官哩,这样扭扭捏捏的连跟其他考生在同一个屋檐底下带着都别扭,那趁早回家去了!想当年我老师去军营跟杨将军商议公务,看着一排排士兵光着屁股下饺子是的一串串跳到河里练水战,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黄鹤顿时喷了:“这是山长告诉你的?”
黄鹂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老师怎么可能跟我说这个?是杨将军跟我说的。”
黄鹤呲牙道:“杨将军可真是……老不正经。”
兄妹俩随便聊了几句,黄鹂便把黄老爷的信递给了黄鹤,另一边杨熙已经麻利地切了瓜果端过来:“在井水里湃了一整天的西瓜,阿鹂姐尝尝!”
黄鹂接过一块西瓜,赞道:“喜儿可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黄鹤扑哧就笑出声来:“这词儿用的,还挺贴切!不过喜儿也就是对你最体贴!嗨,一筐瓜果李梨桃子,被他送到你那里一大半!”
黄鹂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当我不知道你”
黄鹤看完了黄老爷的信,却没有提父亲的事儿,而是吧唧了一下嘴:“不知道夹肉的粽子是什么味的,回头让胡嫂做做试试!”
黄鹂笑道:“快算了吧!就胡嫂那手艺,做了一二十年的甜粽子都做不好呢,你要她做这么新鲜的东西,不是难为她么?嗯,好像凌波是南方人,她会做不少吃食,你想尝肉粽子,回头我问问她会做不会。”
黄鹤也就是打个岔,哪里就真的想吃肉粽子了,他看看时间,有些担心地问黄鹂:“鹂娘,你是经常看小报的,最近南边有飙风没有?”
黄鹂摇摇头:“飙风一直都是有的,就看从什么地方过。爹说他会在嘉兴抛售货物,再进些东西……应该会等风季过去了再出发的。爹一向稳当,船东也是多年在海商走的,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唉,可惜只能收信没法寄信,要不然还能跟爹爹说说话”这也是没法子的问题,送信回来的地址是固定的,可黄老爷本人却是跑来跑去的,虽然知道大概路线,但是远隔千里,便是请人送信过去,也早不知道他又跑到哪里去了。
三个人说了几句话,便一起去找黄鹏。黄鹏虽然跟黄鹤一样住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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