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号子里的人喜欢拿新收作乐,要是现在有个新收,特别是像刘麻子那样的强-奸犯,我肯定会把所有的焦虑和烦恼,都发泄到他身上。
可是没有再来新人,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
那种滋味,抓心挠肝,坐也不是躺着也不是,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我和徐老六商量:“你安排几个人。”
“干什么呀?”
“打我一顿。”
“啊?你……你是不是发烧了?”说完他伸手来摸我的额头。
我扒拉开他的手,“烧他妈的什么烧!我现在就是皮子紧,想让人捶我一通才舒服。”
“算了吧,我可不敢,打疼你反身再削我一顿,我可不找那麻烦。”
“让你做你就做得了,哪那么多废话!”
“邱明,要不你还是自己找人吧,我喊谁能好使?要不你打我几下出出气算了。……你到底咋了跟我说说。”
这时候,有个人肯倾听也是好的。我就讲自己的事详细地跟徐老六述说了一遍。
徐老六安慰我说:“别想那么多了,你还年轻呢邱明,一年两年的算个屁啊,熬吧,监狱比咱这儿看守所好混,能出去劳动,大家伙在一起干活,累了能睡觉。我他妈的上次被判两年,没觉得咋样就熬出来了……”
快到晚饭时间,高队来找我。七班的九哥二审下来了,最高法核准书已经下达,明早上路。
九哥点名道姓要我送他最后一程。矮个男人那事儿我还没来得及回报九哥,所以也乐得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