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黑漆漆、空荡荡的,没有意料中的什么棺材,也没有什么僵尸鬼怪。
当然,也根本没有什么年轻男子在打呼噜睡觉。
在手电筒雪亮的光柱下,我看到的居然是一只癞头鼋,一只硕大无朋的癞头鼋!
虽然由于洞口太小无法看到那只癞头鼋的貌,但仅从它那洗脸盆大小的头部来判断,我估计它的身体至少要比一辆小轿车要大得多。
而那种响亮的、时高时低的呼噜声,竟然就来自于那只白头黑背的癞头鼋!
怪不得隔着这么厚的洞壁还能让人隐隐约约听到它的咳嗽声、叹息声和打呼噜的声音呢......
“呀,真有这么大的癞头鼋!”柳曼荷歪着脑袋瞧了一眼也情不自禁地捂着嘴巴小声惊叫了出来。
“走吧,快走。”我的意思是趁着这种野史轶事和志怪小说中才有的东西还没有睡醒,我们三个赶快远远离开才是正事儿。
毕竟我手里面的高压电击器并不一定能够电得晕它,因为它实在是太大太大了;而燕采宁和柳曼荷她们两个虽然身为古巫传人不惧僵尸、不畏鬼魂,却也并不一定能够对付得了这种罕见的大家伙。
再说能够发出男人似的呼噜声的巨鼋,极有可能已经通灵得道,我们三个打扰了它的酣睡清修或者是休眠,难保不被它震怒之下一口吞下肚去。
“嗯,既然不是僵尸鬼怪也不是镇河宗的人,那我们就走吧。”燕采宁眨了眨美眸,终于点头同意了我的小声建议。
可惜的是,我们三个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已经晚了。
或许是手电筒发出的雪亮光柱惊动了它,或许是那只硕大无朋的癞头鼋恰好睡醒,当我们三个刚刚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从那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突然传出一句憨厚的男子的声音:“敢问哪路上仙到此垂视,可是袁某天灾已满否?”
我们三个突然听到那只硕大无朋的癞头鼋居然口出人言,而且说什么“上仙垂视、天灾已满”,自然是大吃一惊。
“汝天灾未满,宜好自为之、继续思过。”
还是燕采宁遇乱不惊、镇定冷静,赶快顺着那只癞头鼋的话很是平静地回答了一句,免得让它误会--估计燕采宁不想让如此巨大的癞头鼋现世作怪吧,所以才这样回答它。
“唉,小罪大治,袁某冤枉啊......”那癞头鼋听说自己仍旧是“天灾未满”,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显得很是无奈--虽然说什么“小罪大治、袁某冤枉”,癞头鼋却并没有乱闯乱动硬要出来的意思。
既然它说是什么天灾,有可能它自己根本出不来或者是不敢擅自出来。
我虽然心里面很是有些不忍,觉得不但老实人吃亏,而且就连这只癞头鼋都是小罪大治,很是迟疑了一下却也不敢信口乱说。
毕竟这么大的一只癞头鼋,如果信口开河让它以为天灾已满可以出去时,还不知道它会惹出什么祸患灾殃呢。
这里距离黄河并不远,如果让它回归九曲黄河,万一它兴风作浪撞船害人那可就罪孽非浅了。
就在这时,那只癞头鼋又问了一句:“敢问上仙,不知当今是何朝代、哪位天子治世?朱明气数尽否?”
朱明?莫非就是朱氏江山大明王朝吗?难道这只癞头鼋从明朝开始就已经被困在了这里不成?
如果那样的话,这个癞头鼋可是已经被困在这里数百年了!
“朱氏大明已亡数百载,汝在此何以果腹?”见它并不鲁莽乱动,言语之间也没有什么戾气,好奇之下我也学着它的口气半文半白地问道。
“唉,在此不见日月、寒暑不计年,从无果腹之物;袁某在此睡睡醒醒,腹中如火似煎,实是难熬......”那只癞头鼋的声音显得很是无奈而痛苦。
我恍然大悟,俗话说千年王八万年鳖,这家伙不但寿命极长而且非常忍饥耐渴,再加上它有休眠的特性,居然能够苦熬数百年而不死。
“既然上仙路经此处,求上仙救袁某出去罢,袁某并无有违天条地规,不过是一时无心之失而已,在此实在是腹中如火难以度日......”那只癞头鼋再次苦苦哀求我们救它出去。
“并无有违天条地规?那为何天灾降临困汝在此啊?”
我见它言语之间丝毫没有凶狠戾气反而有些憨憨厚厚的,再加上从它话里面来判断它根本没有办法出来,于是我就继续好奇地问它说。
那只癞头巨鼋再次口出人言,说是大明永乐年间的一个月圆之夜,它在九曲黄河里观察良久,见河面无船、岸上无人,这才浮出水面望月修炼,却不料河岸草丛中卧有乞丐一个;
那乞丐猛地见它出水,一时惊骇得大叫而逃,恰遇一云游高僧;那高僧为了避免它再惊吓世人,于是就将它镇在此处无法脱身......
“止有那一件事否?汝在黄河之中可曾撞船害人、吃人度日?”我有些表示怀疑。
那只巨鼋很是真诚地回答说,滔滔黄河里面不缺鱼虾螺蚌,足以果腹度日,岂敢吃人?更何况它早已修道通灵,为了避免见罪于天、招致雷劫,从来没有做过撞船害人之事。
“袁某字字属实,如有诳言相欺愿受雷击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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