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寒少和时先生、时太太那哪是父子母子,那就是仇人。老太太把东西都留给了寒少,时太太哪能甘心……”
宾客们按耐不住地讨论着。
看庄琴这位第一贵妇的眼神,虽不至于带着太过明显的揶揄讽刺,但却多多少少多了些跟过去不同的颜色。
庄琴气得心肝脾肺肾都拧成了一团。
她怎么也没想到,家里那个偏心的老太婆,居然早就做了财产公证。
就连一只手镯、一条项链,都不肯留给她!
时老太太还没死,就跟已经去世的时家老爷子一样,把财物都留给了时寒那个怪物!
凭什么,他们两个老家伙,凭什么那么偏心!
“走吧。”时寒不管庄琴会不会气炸,他侧眸,捏了捏宁心的手。
已经完懵然的宁心“……那个,不用管了吗?”
她看向正被时珩搀扶着,已经气得心胸起伏不定的庄琴。
时寒“不用,有律师跟她讨回来。”
要不是担心某只小怂包,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他一秒也不想呆。
宁心点点头,稍稍垂下脑袋。
水光潋滟的眸子里,却透出轻微的焦虑。
她现在,也没空去关心其他事,小姑娘一颗心都系在了,刚才那只被她摔碎的玉镯子上。
宁心已经吓傻眼了,镯子碎了,她现在后悔都来不及。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镯子居然是时寒奶奶心爱的东西。
她还以为是……所以才摔的。
时寒见宁心又垂下了脑袋,只当她是胆子小。
他没说话,大手把她的小手拽紧,抬腿便走。
“等等,你们不许走!时寒,我是你妈,这是我的生日宴!”庄琴气急败坏,嘶声力竭地喊出一声。
难道时寒就不能看在,她是他亲生母亲的份上,回头替她抹去刚才的羞辱。
只要他稍稍有些孝心,替她说一句话,其他人便不敢再用那种态度私议她!
“母亲?”时寒突然停住脚步,带着戾气的眼神忽而冰冷。
“原来你还知道,你是我妈。”
他回头,又沉又冷几乎没有一丝温度的瞳眸,凝视庄琴。
时寒突然松开牵着宁心的手。
他走向那个大蛋糕,在庄琴惊惧的眼神中,将那个特别定制的九层生日蛋糕推倒。
少年唇角扯开一抹悲凉的笑“时太太,祝你,生日快乐。”
庄琴呲目欲裂“时寒!!!”
时寒回头,面无表情地走向宁心,一把抓过小姑娘的手,把人带离会场。
……
……
宁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时寒离开的。
她只知道,推倒那个高高的九层蛋糕后的时寒,浑身上下都散发一种生人勿进的冷戾。
宁心被时寒抓着手带到车库,然后被他塞进了一辆银色跑车的副驾驶座。
时寒阴沉着脸替她系好安带后,就把跑车‘轰’的开了出去。
他一路把车开上绕城高速。
车速很快,车外的灯影飞快地往后掠过,宁心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一团。
她怕。
即使没有超速,她也怕。
怕的不是车速,而是车内阴沉低迷的气氛,还有时寒阴郁冷戾的眼神。
幸好没多久,时寒就把车开下了高速。
银色跑车停在路边。
时寒冷不丁侧眸,冰冷的眼神看向坐在副驾驶的宁心。
“跟顾家彻底脱离关系,你可真特么勇敢。一个女孩子,18岁不到,就要脱离父母。你拿什么生活,拿什么上学,你的脑子呢?”
“我……”宁心喉咙发虚。
“我有想过的,我……我在回顾家之前就是自己一个人生活,我可以的。”
她小心翼翼地回答,声音软软的。
一双氤氲水雾的眸子,怯生生地望着时寒,脸上写满慌乱无措。
宁心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寒哥生气。
她,她也知道自己那一瞬间是冲动了,如果可以,她应该呆在顾家,至少等念了大学再说。
可是,离开顾家是她上辈子想做,却没有勇气做的事。
她被过去束缚得太深,好不容易有了勇气,就头脑发热地跨了出去。
“艹!”许久不曾骂出的脏话,从时寒嘴里溢出。
一个人生活,生活个屁。
就宁心这又娇又怂的样子,一个人生活,还不被狼叼了。
“寒哥,你……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忽然,小姑娘抬起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紧张兮兮地看着他。
时寒拧起眉。
她绞着手指说“对不起,我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才让你这么生气。我不该摔了那个镯子,我……不知道那个镯子,是你奶奶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说着,小姑娘就把脑袋深深地埋了下去,向他赔礼道歉。
她低着头,在时寒看不见的地方,眼圈都红了。
泪,涌了上来。
对于宁心来说,和顾家割裂都不是什么大事。
她更怕的,是自己不小心做了坏事,惹时寒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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