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宫,金銮殿。
早朝时刻,金銮殿内,文武分列。
正值崇华帝纳新妃,群臣的奏报几乎都是献赋以贺,大段大段诘屈聱牙的秾词丽赋,功德文章,让宁湛听得走神。
突然,轻车都尉刘延昭的奏报引起了宁湛的注意,“启奏陛下,越国大将轩辕楚率天狼骑十万北上,驻扎在越国边境的芜城,临羡关告急。”
宁湛还未开口,李元修已冷哼一声,出列道:“芜城与临羡关相隔十二座城,轩辕楚驻军芜城,他临羡关告哪门子的急!?”
国丈萧平成殁后,李元修在朝堂上专横跋扈,文武群臣虽然心中不忿,却慑于他手握兵权,权势滔天,不敢做声。
刘延昭吓出一身冷汗,却仍旧不卑不亢地道:“临羡关外的十二城人事复杂,城主据城自雄,拥兵自重,名义上虽然属于天子,实际上各城城主居心叵测,随时都会倒戈而投六国。近日来,十二城中均有大量不明的军队出没,高将军怀疑与驻扎在芜城的越军有关,因此,前来告急。”
宁湛道:“高将军征战多年,经验丰富,他既然做此判断,一定有其根据。诸将谁愿意领兵援助临羡关?”
李元修冷冷道:“轩辕楚每年总会兵临芜城,可是却从未真正北上入侵,他忌惮如果真和天子交兵,其余五国会趁虚而入越国。所以,末将以为,边境有擅长守战的怀州参军张力涉驻守,一定无大碍。高猛不过庸人自扰罢了。”
朝中武将多为将军党,听李元修这么一说,几位毛遂也都缩了头。
宁湛心中生气,却还是不动声色地重复:“诸将谁愿意领兵援助临羡关?”
金銮殿内静得掉针可闻,一群丞相党的文臣脸上愤愤不平,却只能在腹中草拟弹劾李元修的折子,而对此刻的情况爱莫能助。
突然,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京畿营主将年华,愿领兵助临羡关。”
宁湛脸色舒展,沉吟了一下,道:“年主将资历尚浅,宜在军营中磨练,不宜过早领兵。轻车都尉刘延昭,你率领三万骑兵,去临羡关助高猛将军。”
刘延昭单膝跪地,“末将遵旨。”
退朝后,御书房。
宁湛低头望着御案上。
御案上,广袤的梦华疆土缩成一幅摊开的地图,山河绵延,城邦屹立。
梦华有六大诸侯国:朔方。北冥。禁灵。若。越。皓。
六国的诸侯分别是:朔方威烈王阿弥隆?铁穆尔。北冥燕灵王皇甫康。禁灵景文王宫无咎。若国武昭王项瑄。越国永定王高殊。皓国嘉凰王端木沁,
若国武昭王野心勃勃,朔方威烈王锋芒毕露,若国和朔方国力强盛,兵力雄厚,是诸侯中最大的威胁。北冥燕灵王宽和仁慈,禁灵景文王沉溺佛宗,二王虽无外侵称霸之心,但因为治国有道,知人善任,国中强将云集,镇守四方,使北冥,禁灵在这乱世洪流中根基稳固,屹立如山。
越国永定王高殊生性怯弱,且耽溺女色,是梦华有名的昏主。但是,因为越国有魔血大将军轩辕楚坐镇,天狼骑骁勇善战,越国已然成为五大诸侯国乃至无数小国的噩梦。
皓国嘉凰王端木沁虽然是女主,但是强悍冷厉,手腕铁血,早些年她的野心也不小,但是因为身体抱恙,心知天命所限,就心灰意倦,自暴自弃地寻欢取乐,渐渐荒废了朝政。皓国的局势几度动荡,几度颓败,直到两年前,长公主端木寻归国,她宫变勤王,收拢兵权,血洗清肃,整顿朝纲,皓国政局才一步步清明起来。端木寻铁血的手腕和强悍的作风,更胜于昔年的嘉凰王,朝中文臣武将对其忠心不贰,誓死拥护。短短两年内,她就已将数十个小国纳入皓国版图,令五国诸侯悚然动容。
年华问站在御案旁沉思的宁湛,“为什么不让我去临羡关?”
宁湛没有回答年华,反而问道,“你可听说过战国四公子?”
年华点头,“北冥国九王爷皇甫钦,若国武昭王项瑄,皓国玄龙大将军龙断雪,禁灵郁安侯崔天允。”
宁湛缓缓道,“皇甫钦聪明绝顶,项瑄知人善用,龙断雪勇武过人,崔天允用兵如神。这四个人,决不可小觑,他们会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与他们比起来,李元修根本不值得一提,但如今我们眼前的敌人,却是李元修。”
没来由地,年华想起了李亦倾,如今她已是宁湛的妃子,可是宁湛却将她的父亲视作最大的敌人,欲除之而后快,不知道她知道了会是怎样的感受。或许,她一开始,就不该入宫,她只是李元修和宁湛共用的棋子,李元修用她牵制宁湛,宁湛用她牵制李元修,他们都没考虑过她的退路。
年华道,“李大将军如果肯豁达一些,将私利看轻一些,也不失为一员有用之将,我们也就不必将他当做敌人。”
宁湛冷哼,道:“权势这东西,一旦尝到了拥有它的滋味,谁也不愿意再放开。”顿了顿,宁湛冷冷地道,“李元修不能做到豁达,我身为一国之君,更不能做到,李元修不除,我便永远得活在他的阴影下。”
年华道,“李大将军手握八方兵权,将军党的势力根深蒂固,除去他并不容易。”
宁湛望了年华一眼,道,“虽然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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