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了。”
范竹灵跟范竹杨说完就从厨房顺便把晚饭端屋里了。
桌上放着一碗炖白菜,一碗咸菜丝,六碗玉米面粥,加上刚出锅的杂面馒头,这就是一家人的晚饭了。
刚出锅的杂面馒头是用白面跟玉米面掺一起蒸的,刚出锅的馒头很香,就算范竹灵这种吃饭少的人只吃馒头也能啃一个。
范耀宗从屋里出来,看到他大儿子“眼观鼻,鼻观心”的在饭桌前的凳子上坐着,大女儿站桌子边上,努力做到事不关己的摆筷子。小儿子坐大儿子旁边,正瞪着眼在研究他大哥目前的状态闹哪样。小女儿看看他们再看看她大哥大姐,一副即将有八卦来袭的样子。他想起来刚进屋的时候瞄到大女儿在给大儿子使眼色的事,刚刚注意力只在忧心忡忡的媳妇身上,就瞥了一眼也没在意,现在出来仔细想想就知道大女儿肯定跟儿子通过信了。这样也好,至少一会爷俩谈话的时候比较心照不宣,不用他在那想怎么把儿子引入话题的中心。
开饭之前李云坐在饭桌前的凳子上,神色认真的跟大儿子说:“白杨,一会吃完饭,你爹找你有事说。”说完还给他男人使眼色,让他把话题接过去
听到他媳妇这句话范耀宗就忍不住想抚额!他这单纯的媳妇哎……已经提前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了。
偏偏他还不能把自己媳妇撂半空中,只能勉强接住话题:“啊,对,爹一会跟你商量点事。”
果然。
范竹灵跟范竹杨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范竹灵:哥,咱娘还是那么义无反顾的坑咱爹。
范竹杨:可是爹不好糊弄。
范竹灵:加油,我看好你。
范竹杨:我不看好我自己。
吃饭期间,是范竹灵在这个家的这两年饭桌上最为安静的一次,程去了吃饭端碗喝棒子面粥以外没有一个人开口。
范耀宗跟范竹杨父子俩安静是因为在想着一会他儿子(爹)一会的反应,要说啥才能说服他,怎样才能不输在对方的圈套里面,毕竟对方平时看着不言不语的其实就是只小狐狸(老狐狸)。
李云跟范竹灵母子俩是不打算打断那父子俩一会过招现在想问题的脑子,没看爷俩都若有所思的坐着,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
范竹槐兄妹俩是预感一场大戏即将开场。
所以程安静如鸡的吃完饭以后,范耀宗一抹嘴,站起来,就背着手往外走,走的时候还不忘喊着大儿子:“白杨,你跟我出来一趟。”
这时候天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范竹杨起身跟着他爹出门,他以为就在他屋里谈呢,再不济也是在大门口吧。
结果范耀宗在前面一路往前走,范竹杨就在后面跟着,出了主屋屋门口,出了大门口,走过了一家又一家最后走进了麦场(压麦子的场地)。
冬天的夜晚,寒风凛冽,银色的月光照在白色的雪地里折射出一片细碎的晶莹,就像大地铺满了钻石。
一个沉默寡言的父亲在前面走着。父亲后面跟着一个高瘦的儿子。前面的父亲明显是在想事情还没感觉冷,但是后面的儿子已经被冻得哆哆嗦嗦的了。
等范耀宗想好怎么开口转头找儿子的时候,他俩已经在麦场(压麦子的场地)中心了。
……
回来后父子俩对那次他们的谈话闭口不提。
没有人知道他们那次的谈话内容。
不过他们家都知道范耀宗妥协了,范竹杨有三年缓冲时间,等二十一岁必须相亲找对象。
自从知道范耀宗谈话失败以后,李云食不下咽好几天,没办法之下只能认命,最后只能报以希望哪一天范竹杨突然开窍。
其实那天晚上他们的谈话是这样的。
范耀宗:儿子,你对找对象这件事怎么看。
范竹杨:暂时不想找。
范耀宗:理由。
范竹杨:无以为业,何以成家。
范耀宗:……说人话
范竹杨:还没跟爷爷学会赤脚大夫这一行业。
范耀宗:那你啥时候学会?总不可能三十学会三十再找吧。
范竹杨:您在给我五年时间,就差不多了。
范耀宗:两年!
范竹杨:四年!
范耀宗:三年!
范竹杨:成交。
范耀宗:……被小狐狸绕圈里了。
……
二十五做豆腐。
可惜会做豆腐的人家不多,而且一次做一点很麻烦。
所以大家就会去会做豆腐的人家,拿点鸡蛋去换,或者私下里偷偷塞点钱买,这种交易不能明面上明着来。
因着今天是范竹柳相亲的日子,所以李云早早就起床了。
因着要出门李云特意把自己最好的衣服拿出来穿上,就算是最好的衣服那也是七年前做的了,只有每到过年或者有事才会拿出来穿一下,平时在家没事不出门就算不是破破烂烂的衣服也是身上有补丁的。
这个年代的衣服无非就是黑青灰三个颜色,还有军装绿,不过那是现在的小年轻穿的颜色。
下身是村里人常见的黑裤子,黑棉鞋,上身是一个青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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