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就这么放蒋尚宫走了?”转过风雨长廊的弯角,秋香赶紧问。
“不走?你还想请她看月亮?”赵平安笑。
“不是啊。”秋香有点发急,“您刚才和花三郎在花园亲近……不是,是说话,如果不敲打敲打这姓蒋的,她一转头就会报告给叶贵妃知道!”
“你敲打,她也会报告的,毕竟是叶贵妃的嫡系亲近人。”赵平安无所谓的耸耸肩,“随她怎么去说,我就等着看,当她的利益受到危害时,她还忠心吗?”
“啊,公主又要有动作了?”秋香这唯恐天下不乱的立即兴奋。
赵平安曲起食指,敲了下她的额头,“别问这么多!倒是你,跟我出来不是为了起警戒作用吗?怎么蒋尚宫走这么近了,你也没发现?”
“花三郎太好看了嘛,我分了神。”秋香有点不好意思,然后又花痴脸,“他说的情话真是好听哪,真是太真诚了!太真诚了!”
“不过是因为他长得好。”赵平安深以为然,却又很理智,“有一句话说得好:长得好看的人表白叫表白,长得不好看的人表白叫耍流氓。这世界,最初都是看颜值的。”
她说得话很现代,但身边的人跟她久了,理解起来并不困难。
因此,秋香很认真的点点头。
主仆二人就这么慢慢回到玉华殿,赵平安立即叫了剪刀和石头过来,吩咐他们出宫去帮她买零食。
看石头还想拿纸笔记下来,生怕落下什么,赵平安道,“不用一次买这么多,天气也热了,很容易坏。你们隔三差五出宫溜溜,每次买一点点就好。”
剪刀机灵的目光一闪,有点明白,立即问,“公主可还有其他吩咐?”
赵平安笑得坏坏的,“真没有!不过,你们要装出有的样子,表现得神神秘秘,贼头贼脑的就对了。最好让人摸不到痕迹,满东京城乱窜。遇到奇怪的人,还可以做点奇怪的事。”
剪刀和石头听这话,面面相觑,不明就理。
但很快,就又同时反应了过来。
石头就拍胸脯道,“公主放心,盯着玉华殿的人一定会被我们引走的。”
看看!看看!
知心知近的得力手下就这样好,点头知尾,不必多废话。
她的目标在宫里,但她故意说出让心腹太监出宫买吃食的话给蒋尚宫听。如此一来,有心人就会在宫外盯梢,说不定会跟着一长串呢。
然后宫里的眼线就会相对放松一点,秋香和敏夏才好去做真正重要的事。
这一招,叫声东击西。
蒋尚宫那条线能不能牵住,叶贵妃的爪子能不能斩断一只,就看下面的安排了。
赵平安在这边忙着给人挖坑,大江皇宫中最华丽的慈德殿内,却是另一番情形。
挥手让蒋尚宫先下去,叶贵妃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她不过三十上下的年纪,生得娇小柔弱,皮肤白皙。五官单看起来就很美,可惜颧骨过高,下巴尖削,于是组合在一起就显得有点不和谐。
她穿着一身素白孝服,样式简单却精工细做。
这就像先帝大行后她的表现:在众人面前表现得极度哀伤,几度非要殉葬而去,真真是帝妃情深,感人肺腑。
实际上呢,连她儿子继位的正常程序她都等不及走完,吃喝用度也没半点削减。
“我还以为那丫头是单相思呢。”叶贵妃拿帕子掩了掩唇角,“现在看来,花三郎也未必完无意。”
“呸!”旁边的小叶妃啐了一口,“她仗着先皇疼她,平时都不把咱们姐妹放在眼里。如今她最大的靠山倒了,岂能容得她再得意?”
小叶妃是叶贵妃的庶出妹子,当初是一起抬进宫的。
难得的,这姐妹二人居然没有为了争宠而失和,反而互为臂助。可能小叶妃知道自己争不过,表现得老实又恭顺,事事以叶贵妃唯马首是瞻。
小叶妃与叶贵妃长得完不像,二十七八岁,身姿丰腴,肤色略黑,五官凌厉,一头丰厚的乌发阴森森的顶在头上,从面相上看就是很泼辣的类型。
事实上也是如此,叶氏姐妹高调欺侮人的事,都是小叶妃动手的。
“容不得也得容,至少现在得容。”叶贵妃一脸慵懒的歪在塌上,“她前些日子表现得那么老实,我还以为她哥走了,她知道要仰谁鼻息,所以学乖了。哪想到今天闹这一出,倒张扬的人尽皆知,引了多少双眼睛过来。”
“直接弄死吧!”小叶妃一挥手,“这宫里每天都死那么多人,谁会为她做主。”
“别只想自己痛快,别忘了,她手里可能有遗诏。”叶贵妃眯起眼。
“那她就更留不得。”小叶妃咬牙道。
“你不懂,那丫头邪门的很。从小就那样,总是出古怪。”叶贵妃神情凝重起来,摇了摇头,“遗诏放在哪里,没有人知道。若真把她逼急了,或者干脆除掉,谁知道遗诏从哪里冒出来?还是先稳住她,拿到东西再说。”
“如果……万一先皇糊涂,上面写的不是九哥儿的名字呢?”小叶妃犹豫了下,问道。
“所以才要得到遗诏。”叶贵妃这时倒很清醒,“而且我反复问过九哥儿,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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