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攘站稳了,立即气急败坏娇嗔起来:“大哥哥,你干嘛?病一好,就有力气欺负自家妹妹了?”
安沉林好脾气道:“我只是提醒二妹妹,说话不要不经大脑,失了国公府小姐的身份。”
前世,安念熙不愿意嫁给蓟允秀,完可以找安念攘替嫁,可是她宁可求助自己,也不愿意找安念攘,不就是因为安念攘是个有失教养的刁蛮小姐吗?后来嫁给尚书府的二公子,也是因为言行举止有失分寸,而被二公子一封休书赶了回来,后来只能嫁给一个不入流的白衣。
花畹畹想起前世安念攘的遭遇,看安念攘的目光不由多了一份鄙夷的神色。
恁你出身比别人好,又当如何?含着金钥匙出生,却用金钥匙舀屎吃。
安念攘一回眸便看见花畹畹正看笑话般看着自己,不由指着花畹畹急得直跺脚:“大哥哥,你看花畹畹,竟敢取笑我。”
花畹畹一脸委屈地看着安沉林:“大少爷,我没有……”
安念攘蛮横:“你这个贱人,竟敢在我大哥哥跟前装可怜装无辜……”说着就要去扯花畹畹的衣服。
花畹畹本能向后一退,安念攘要扑上来的时候,安沉林挡在了花畹畹跟前,严肃道:“二妹妹,你再这样胡闹,可当真成笑话了。”
安念攘愣住。
彭飞月拉了拉安念攘的衣襟,小声道:“二表妹,表弟久病刚愈,你不要将他气坏了,凡事让着点,否则回头大舅母该怪你了。”
总算有个明理的,花畹畹赞赏地看向彭飞月,不禁又有些惋惜,可惜前世彭飞月与安念熙走得近,在自己与安念熙之间她自觉因为血缘站到了安念熙一边。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敌人的朋友自然是敌人了。
这样一想,花畹畹看彭飞月的目光也不自禁一冷。
安念攘总算安静了,安沉林上前向女先生作了一揖,彬彬有礼道:“适才惊扰先生上课了。”
女先生微微点了下头,笑道:“不妨……”
安沉林拉过花畹畹道:“从今日起,畹畹便到书斋来,和妹妹们一道儿跟着先生做学问,还请先生多多关照。”
“大少爷太客气了,我拿着安府发的薪水,自然做好自己的本分。”
花畹畹上前向女先生盈盈一拜:“还请先生从今往后不吝赐教。”
前世的记忆里,这位女先生的确是博学多才,为人正直的,自己跟着她学到了不少知识和见识,对日后协助蓟允秀夺得帝位帮了不少忙。
“咱们府里的姐妹之所以能在书斋读书,是托了大姐的福。是大姐亲自去对父亲说,女子也当有学识、懂事理,所以父亲才亲自去外县请来了最出名的女先生,这等厚待,在咱们朝可是头一份!没想到大姐辛苦替咱们姐妹争取来的福利却被这个村姑占了便宜。”
安念攘愤愤不平,花畹畹才不去理会她。既来之则安之。她不但要好好学习,还要学得出类拔萃,气死安念攘这个草包,然后坐等安念熙从五台山回来……
花畹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光华璀璨。
※
安念熙从五台山回到京都,时令已经入秋,整个京都都沉浸在桂子花浓郁的香气和枫树林如火如荼的红色里。
大太太率领合家女眷像迎接皇后一样站在大门口迎接安念熙。
原本,大太太和大老爷就是要培养安念熙和皇家结亲,爬上后位,然后让护国公府一荣俱荣的。谁料起初的安念熙并不领父母的情,会去爱上一个穷书生呢?
气派的马车前头,小厮躬身跪在地上,一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的美人款款而出,莲步轻踩于小厮背上,被丫鬟搀扶着下来,盈盈走向大太太。
她俊眼修眉,顾盼神飞,一袭透着淡淡绿色的素罗衣裙,裙子上绣着灿若云霞的海棠花,腰间盈盈一束,益发显得她的身材纤如柔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之姿。发式亦简单,只挽着一枝金崐点珠桃花簪,长长珠玉璎珞更添她娇柔丽色,有一种清新而淡雅的自然之美。
碧蓝的天空下,她慢慢走来,身后是许多许多桂子树,随着金风飘落点点的桂子花,衬得她若仙女下凡。她微微一笑,众人只觉若春晓之花绽放,如中秋之月露颜,四周仿佛有雅乐轻奏,仙雀环飞,浑浑然间,三魂七魄似已被夺去了大半。
这就是安家大小姐安念熙的魅力,没有人能逃脱。
“念熙拜见母亲。”红唇轻启,便如黄莺婉转,分金切玉,犹若天籁。
花畹畹看着她,目中隐隐流动出一丝悲色,难怪自己会输给她,这样的美貌,这样动人的声音,任何男人看见,都不能不为之动心吧?
花畹畹是一个传统的女人,一旦爱一个人,就很爱很爱他。做安家童养媳的时候,心里眼里便只有安沉林一人,后来嫁了蓟允秀,十年夫妻,她亦是心意为他,心无旁骛,哪怕天底下人都站在他的对立面,她也一心一意护着他、爱着他,不惜生命,不惜和天下人为敌。
他们在一起十年,整整十年,对着一个不喜欢的人,十天都觉得辛苦,何况是整整十年,所以她不得不佩服蓟允秀,居然演了那么久的戏,居然直到他登基,她才知道他当初真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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