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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老头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当即把我吓的愣住了,耳朵甚至都在嗡嗡的作响。我抱着梧桐树的胳膊放松了些,却没敢放开。这老头谁呀?他说的话能信吗?

我心中疑惑,大半夜他不睡觉跑出来干吗?深山里的苗人都穿苗服,糟老头穿着一身破旧汗衫,明显是个外来者。他来苗寨意欲何为?

糟老头见我犹豫,揪着我的衣领喊道:寨子西头新坟埋着的就是那老太婆,你等着被她索命吧你!

我吓得浑身颤栗,直勾勾的盯着糟老头,月光下,他满是皱纹的老脸映衬的铁青,愤怒导致表情狰狞。我就更不敢相信他了,于是说:我、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靠,”糟老头吹胡子瞪眼:“妈的,老头子和你非情非故,可怜你才提醒,和你这傻驴说话真是浪费时间,去你的,等死吧你。”糟老头撒开我的衣服,抬头望了一眼月色,踉跄着便跑,跑着跑着,还摔了一个跟头。

本来以为将老婆婆嘱咐的事情办利索后就安了,却不想遇到这煞星,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顿恐吓,心里就越发感觉瘆得慌,抱在怀中的梧桐树杆冰冷刺骨,我心底一惊,真想撒开脚丫往山下跑。

心里拿不定注意,手心已经急的渗出冷汗。扭头往前方的小路看了一眼,心脏又是猛地一颤。

远处竟然荡起了朦胧的血霾,同时,寨子外汹涌的浓雾犹如愤怒的巨浪,霎时间翻滚着往寨子里弥漫,血霾也被浓雾冲荡的往寨子深处飘。

这时,忽的从血霾里钻出一道瘦弱的身影,皓月下,我认出了他,他站在血霾里对我喊道:臭小子,快跑啊!阿水又来施降头了,不信我的话,你自己去寨子西头那新坟瞧瞧,那老婆子叫龙笠梅,墓碑上刻着名字,三天前就死了,寨子里的人都知道,自己可以去打听。夜抱梧桐,恶鬼栖身,艹,你个笨驴。

糟老头之前的话已经动摇了我的意志,折返回来,再这么一喊,加上忽然乍起的诡异血霾,我真的有些相信他说的话了,我对他喊道:你要骗我怎么办?

“骗你天打五雷轰,艹,我的话你不信,那龙老魔的话你倒深信不疑,有毛病啊你!”糟老头骂完,钻进血霾之中不见了。

我却是猛地惊醒过来。

靠,同样是非情非故的陌生人,糟老头不值得信任,那老婆婆就可信吗?

走投无路之下,我竟然又相信了别人!

真是一个没有立场的废人!

这样一想,当即一个冷颤,我急忙松开了梧桐树杆。

梧桐树散发着刺骨寒意,我呵出的气息竟然凝结成了白雾。

这么阴寒的地方怎么能抱着救命?难怪那老婆婆蹲在树下吸着烟锅,感情梧桐树是极寒之地,炎炎夏日,她如果真是鬼的话,白天现身,只有藏在树下的阴影处才不会魂飞魄散。

妈呀,明白的有些晚了。

想明白后,脊背窜上一阵寒意,身乍起鸡皮疙瘩,我尖叫一声,使出吃奶的力气逃跑。可是双腿像是灌了铅似得,就是跑不快。

血霾是从东边吹来的,血霾之中指不定藏匿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就往西边跑。

小时候听奶奶说,唾液是辟邪的好东西,有道的高人浓缩起阳气,甚至一口浓痰都可以烫伤厉鬼。惊慌失措,没有应对之法,我就拼命的吐着口水。

以至于,舌苔干裂,嗓子弥漫血腥气息,这真是要命啊,这。

途经那座新坟,狂风卷着烧焦的纸钱乱飞,迎面飞来一物,啪的一声盖在脸上,手一抹,冰冷的月光打在上面,白光惨惨,竟然是一张白纸剪成的铜钱。

妈的,晦气,一口气提道嗓子眼,都快憋岔气儿了。

跑啊!

既然老婆婆是厉鬼,她要加害于我,那寨子西头那口枯井必然是一处凶煞之地。

还好记着方位,我慌不择路,往乱草丛跑去。

沙,沙,沙。

带刺的野草扎进裤腿,刺疼阵阵,也不敢停歇。

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泥土之中飘上一股腐臭,恰被我深深吸气,灌入肺中,呕心的的干呕,差点要了老命。

人要是害怕到了极点,就会大声喊叫,用以驱散恐惧。

夜风吹拂,发丝撩动,我仰天长啸,大吼一声:哥呀,要命啦~。

空旷的野外,被我一声喊的惊起一群画眉鸟,鸟群展翅,把我吓个半死,蹭的一下跳起来的同时,身后嗷的一声传来了声狼叫。

惊出一身冷汗,我猛地回头,一匹饿狼,凶狠狠的盯着我。饿狼双眼冒着贪婪、嗜血的绿光,这匹狼已经瘦的干皮包骨,鼻子一皱,露出尖牙,嘴角滴答着潺液,咻的一下化作一道灰影,向我扑来。我吓得脸色惨白,惊叫一声逃跑,却被饿狼扑上后背,张开血盆大嘴,咬向我的脖颈。

我知道,只需一口,我就会毙命。

猛地扭头,双手往上一举,恰好掰住了饿狼的上下颚,我大喊着用力,饿狼嘴里流出黏稠的潺液,顺着我的双臂流淌,掉到了我的嘴里。

恶心的我胃里翻江倒海,与饿狼殊死搏斗,它的一只爪子刺破我胸前的皮肉,插入到肋骨之中,腥红的血液汩汩的往外冒,我疼的几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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