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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方惟在房里没再出门,中间宛瑶跑来请她一同去看电影,说佩瑜姐姐来了,大哥叫她来请她一道去,她上次被刨根问底的佩瑜问怕了,只好推说一向不爱看电影的,好一番说辞,宛瑶才走。

虽然她没出门,但爱说话的常青,倒把这两天佟家的事说了个遍。此时她正搬个杌子坐在火盆边上烘衣服,一边说着话,她说的是年初二大少爷陪着大太太回娘家拜年,叫那边老太太留住,吃了晚饭才回来,结果这边二小姐也是回娘家来,哭哭啼啼的在大少爷书房里硬生生等到上灯,原来二小姐嫁的董家人对他不好,姑爷常常外头玩,近来越发荒唐,连家门也不肯回了,哭着要大少爷给做主呢。她自己说着,又摇头说,我听人说,是因为我们二小姐嫁过去这两三年,只有一个女儿,并未生儿子的原因。

方惟起身找一支墨水笔,回头随口问道:“二小姐是宛瑶的姐姐,二奶奶的大女儿吧?”

“正是呢。”常青点着头。她被方惟打了岔,本来在说二小姐,现在又把话头引到大少爷身上来,她说:“我哥说,大少爷只好请了二小姐两口子年初五来吃饭,可是这生男生女大少爷说了也不算呀,能帮什么忙呢。”常青自己疑惑着,方惟听她说得有些尴尬,忙打断了她,她说:“常青,童童是不是要醒了,我听见动静了。”说着她自己起身向里间去了,常青自然也没再往下说。

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方惟只年初一月洞门口见了佟诚毅一次后,便再没见到他了,其实也是因为她这两日无事陪着孩子睡得早些,总是他回来时她这里已经关了灯了。

这天已经是初四中午了,方惟想着,晚上不是要去赴宴么,佟诚毅似乎并不在家,他不会忙着已经忘了吧,要不要去问一问呢,既是去沈家这样的地方,应该也要讲究衣着得体,是不是也要相互配合一下,然而他却没跟她提起过。她转念想想,横竖不过是个陪衬而已,也不必太在意吧。

她自己平常不大穿旗袍,她穿裙装的时候多些,去年为了陪清芳去参加一个同事的生日会,一起做了套平金软缎的长旗袍,滚边用了考究的银线,熠熠生光的,倒十分适合晚宴这样的场合。她预备在那里,阿四来叫她时,她正穿着家常衣裳伏在桌子上写着什么。

阿四只说大少爷有事请她,却没想到直接把她带出门引上车去了。她迟疑着坐进车里,见佟诚毅正坐在里面,她有些疑惑的问他:“这是刚回来,还是要出去?”

他打量一下她,嘴角含着笑意道:“是刚回来,但也要出去了。”

方惟问:“晚上不是要去沈家么?你有什么要叮嘱我的?”

他听了只是一笑,说:“所以来接你了。”

方惟没太明白他说的意思,只好看着他不说话,他补充道:“我们去找个地方,换身衣服,准备一下。”

其实方惟没想到为了参加一个宴会,竟要浪费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当她被两个侍者摆弄着换上一套宝蓝色礼服长裙,头发用珍珠发夹绾住一齐梳上去时,她有点看不惯镜子里的自己,她上一次这么穿还是在毕业典礼时,如今五年多过去了,她有点恍惚。

佟诚毅在外间等她,他挑了一套钻石首饰为她增色,然而当她提裙款款走出来时,他马上改了主意,她这样不大妆饰的人一旦盛装便容易让人惊艳,他默默放下手里的首饰盒,他想他现在该想想如何帮她掩藏光芒才是。

有些姑娘,生来知道自己长得美,这点美成了她的羁绊,时时拿捏着,不知怎么发扬光大才好;另一些姑娘,也生的美,但对自己这点长处是糊涂的,总忙着别的事,久而久之许多别的优点把美貌比下去,美丽于她只是个不大要紧的装饰罢了。

方惟走到佟诚毅跟前,问他:“可以走了么?”

佟诚毅被她问得,忍不住笑了,他想她大概从没有为该选粉钻、蓝钻、还是祖母绿的事情烦心过。

他随手拿了条小碎钻排的项链,替她戴在颈上,说:“走吧。”

他们车子直开到沈家大门口,门厅的台阶上铺了厚厚的雪花呢地毯,方惟挽着佟诚毅走在上面的时候,还在想她记得佟诚毅曾向沈其楠介绍过他们是表兄妹的,然而走进门厅,上楼时看到先到的宾客皆是男女相伴,而佟诚毅也极自然的放下手臂伸手把她牵在手里时,她想她是会错意了。

佟诚毅的手是温暖的,而她冰凉,因为一进门厅沈家的仆人就把大衣接过去拿走了,她一向怕冷的,穿的太少,夜风寒凉直扑到身上来。

佟诚毅一边拉着她上楼一边侧头低声问她:“冷么?”

她看着他诚实道:“有一点。”

他紧走了几步把她拉在身侧,仍压低了声音道:“上去就好了。”

二楼本是个极大的客室,此时摆了三张圆桌,是中式宴席的样子。他们一进来,沈太太正站在门口迎客,柿子红的礼服,火油钻的一套首饰叫人看着有些闪眼睛,她热络的伸手拉着方惟赞叹:“方老师这一妆扮真是叫人眼前一亮,”她凑近前来,压低了声音恭维道:“把这里的女宾都比下去了。”

方惟不知道她们这样的社交场合是不是惯常这样说的,只好笑笑道:“哪里,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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