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舟很娴熟,明明才正式任职,却十分镇定的模样。
坐着就摆起架势。
还没来得及顾得上几个小的,一位老妪就找了上来。
说是要给远方的娘家,回一封信件,好让家人安心。
老妪很是着急,又有些局促,说道:“前些年动荡信件总寄不过去,这好容易安稳些,又找不到去往那边的商队,我眼下正好打听到一支商队要去漠河,却晌午就要启程,可不能耽搁啊,劳烦小哥儿帮我速速写可好?”
原来这些年来她一直跟娘家联系不上,这一封回信竟然耽搁了数年,生怕娘家人以为她出事儿,便想赶紧回信,又因为多年无法通信,她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了。
而且。
为了凑这寄信的费用,她也攒了很久,估计再也攒不起第二回,这一次回信,恐怕也是她这辈子最后的一封家书。
傅伯舟听着很动容,连忙起身客气地请老妪在桌前坐下。
让她细细道来。
他这边忙着。
夏江萤也不打扰,拉着琅琅和豆崽就在尚好书坊的门口坐下,恰好门前有一排小石墩,他们仨能够排排坐。
隔着不远处,就是一位浑身书卷气的少年正在耐心倾听一位粗布衣裳的老妪说话,她时而抬袖擦拭眼泪,时而神色激动,满心满眼都是对娘家的思念情义。
路过的行人瞧见这幕都忍不住侧目,既感叹少年人的标致,又笑叹门口的几位小童丑萌丑萌的,纷纷捂嘴笑。
叮铃当啷几声脆响,圆滚滚的几枚铜钱就滚到他们面前。
琅琅和豆崽都瞪圆眼睛,这孩子气的神情给他们添了几分灵动,伴着乱糟糟的枯草头发,脏兮兮衣裳别提多滑稽。
俩孩子已经蒙圈了,完全没想到自己被当成乞儿在乞讨。
夏江萤麻利地将几枚铜钱收到怀里,乐了说道:“还有这种好事情,坐坐都能收到钱,哎呦,可真够走运的!”
现代化后基本路边瞧不到几位乞丐,因为压根没人信。
对于这忽然从天而降的银钱,她只能说真的不要太爽了。
看着琅琅和豆崽一脸复杂的表情,夏江萤啧了一声说道:“看我干啥,有银钱还不好呀,有钱就能买吃的,回头你们俩也有份,要不咱们走吧,我前边还看到一个摊子,卖糖葫芦的,这几个铜钱或许还能换一串,我们仨分了?正好也转转,真在这边蹲着还真等着要饭呢?”
前边的话就是打趣俩小的,顺道散散尴尬的气氛还有保留点儿尊严,但是真要她在这儿坐着乞讨她还是要脸的。
有手有脚当什么乞丐,她还是更想在这儿四周转转。
琅琅和豆崽听见这话也选择站起来,毕竟谁也不乐意被当成乞儿,当初他们俩流落街头那也是想法子赚钱的。
给人家当跑腿的,给面摊子刷刷碗筷,当乞儿算什么?
俩孩子难得那么听从夏江萤的话,她倒也是乐呵呵的开朗模样,还对着那边的傅伯舟说到:“傅舟舟我们出去转转,保证不走远,马上就回来,你先写着吧啊!”
傅伯舟原本想拦截,但是夏江萤已经带着俩孩子走了,想着她应该也还算靠谱,便只能按耐下心中的担心。
老妪又生怕他要走,已经死死拽住他的衣袖,他也无法动身,最终只能叹气,让她继续说,自己则是继续写。
心中盘算这胆大的某人,等她回来他可得好好说说她。
*
另一边。
夏江萤已经领着俩孩子真的找到了卖糖葫芦的小贩。
她认路向来可以。
要了一串,两铜钱一串,一共十颗红通通的山楂果。
夏江萤直接给了银钱,咬走一颗后就把剩下的递给俩孩子,“唔,糖衣好薄,果子还不错,挺新鲜的,还成,我就咬了果子,可没有碰到其他果子哦,干净的,剩下的你们俩吃吧,我准备转转看看能不能赚点钱花花。”
从前她还能找到临时工,一小时十来块到几十块不等,在这边她也打算故计重施,总之先赚点生活费也是好的。
至于她找活儿的技巧么,当然是哪里热闹往哪里钻啦。
人多的地方就热闹,热闹的地方就活儿多,活儿多就缺人。
这逻辑。
没毛病!
琅琅和豆崽见她吃一颗就不吃了,这红通通的果子裹着琥珀色的薄薄糖衣,对于俩孩子来说诱惑力还是很大的。
豆崽不客气地接过来,一口嗷呜就给咬下去,薄薄的糖衣裹着山楂,酸酸甜甜的,她顿时眼睛就亮堂起来。
唔唔地嚼着让琅琅吃,琅琅只是酷酷地摇摇头表示不要。
豆崽就直接兴奋地塞他嘴里,琅琅也不得不咬下去吃掉。
他是喜欢。
但是更想让给豆崽,于是又让她自己吃,他则是半蹲下。
豆崽习以为常地趴上去,琅琅就稳稳当当地将她背起。
夏江萤嚼着酸甜可口的糖葫芦,瞥见他们俩小的费劲儿模样,也没管,更也没资格管,她要背人家指不定还不要,她也乐得清闲,只是又让俩小的跟上自己就是。
赚钱肯定也得找帮手的,她可不想自己赚钱给他们花。
自己的事情自己管。
人生来就孤独。
她也没那么多闲心操心,她自己都过得马马虎虎而已。
实在没这精力。
“你们俩可得跟紧了啊,要是半道被拐走那可不怪我。”
说来奇怪。
向来吊儿郎当的长者身边的孩子都是格外地懂事听话的。
其实事实是。
正因为监护人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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