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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易起床的时候并没在自己身旁看到章厉,床上也没有一丝余温,他微闭着眼睛,觉得章厉应该已经离开了,他有些疲惫,同时有些颓丧,在人与人的交往中,他的魅力从来没有碰过壁。

就在柏易准备继续睡觉的时候,开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柏易瞬间睁大了眼睛,他从床上坐起来,鼻尖闻到了豆浆的香甜味道。

柏易赤脚踩在地上,踩上去之后才发现脚下不是他熟悉的竹地板,柏易又把脚塞进了拖鞋里。

柏易站起来,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章厉。

“我去买了早饭。”章厉面无表情,但他的声音却很轻,带了点欲盖弥彰的讨好。

柏易揉了揉头发,他拿着水杯和牙刷去窗台刷牙,热水壶里还有水,正好够他早晨洗漱,他行动随意,好像跟章厉是常年交往的好友,没有丁点生疏:“辛苦了,你早上几点起来的?”

章厉睁着眼睛说瞎话:“六点。”

柏易打了个哈欠:“起的真早。”

等柏易洗漱结束,两人才面对面坐着吃早餐,油条和豆浆还是热的,依旧香脆。

“今天你有什么打算?”柏易咬下一口油条,发出脆响,“难得休息。”

章厉:“有点事。”

柏易点了点头,并没有刨根问底,他只是说:“注意安。”

章厉没有说话,他喝完了最后一口豆浆,等着柏易吃完后去洗碗。

柏易发现章厉并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他虽然寡言少语,看上去阴郁易怒,但相处了这段时间,柏易从未见过章厉发脾气的样子,也没见过他与人相争。

更像是感情缺失。

他不具备爱人的能力,也不能感受到悲伤或是难过,他并没有沉浸在自己的生活里。

“上午有事还是下午?”柏易看着章厉收拾碗筷,笑道:“下午有事的话中午你还能尝尝我的手艺。”

柏易又说:“我做菜很好吃,尝过的都这么说。”

章厉抿着唇,低着头,语气平淡地问:“你给很多人做过饭?”

柏易去窗台点了一支烟,转过头说:“也不算太多,时间不够,怎么?不信我做饭好吃?”

他微笑着,在窗外照射进的晨光中显得异常温柔。

可这温柔不是某个人独有的。

章厉移开了视线。

章厉把碗筷拿去厨房清洗,这时候厨房有人在做饭,看章厉进来,原本做饭的人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见章厉径直走向洗碗台才松了口气。

做饭的是个中年女人,她想起了昨晚在洗浴室听见的话,她迟疑了片刻,觉得章厉也不是那么可怕,他既没有打过她,也没骂过她,更没有抢劫过她的钱。

除了冷淡了一些,身上的伤痕多了一些以外,似乎也没别的毛病。

“你、你来洗碗啊?”女人踌躇了几秒,终于艰难的开了口。

章厉没有回答,他在水声中洗碗,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原本就布满伤痕的手臂又多了一条狰狞的伤疤。

中年女人以为章厉没有听见,又说:“你跟那个新来的年轻人是……”

她的话没有说。

直到章厉拿着洗干净的碗筷离开,女人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一脸惊恐,不住的喘气,恐惧让她失去了力气,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不过是被章厉看了一眼而已。

女人回忆章厉刚刚的眼神,阴狠毒辣,她打了个哆嗦。

章厉走在走廊上,他并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邻居们看他的眼神,或是背着他说的那些话。

都不重要,无足轻重。

他既不会因此快乐,也不会因此痛苦。

“咱们早上干什么?”柏易看见章厉进门,放松又自然地问道,“买菜也要九点多去。”

柏易又说:“要不然我们出门走走?这个点有服装店开门吗?我准备买几件衣服,再买双鞋。”

章厉:“有。”

柏易站起身,他脱了睡衣换上出门的衣服,又套上鞋。

转身的时候柏易却发现章厉正看着他。

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像有旋涡,那一瞬间柏易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并不是恶意的眼神。

但却让柏易觉得不舒服,连呼吸都停顿了几秒。

“怎么了?”柏易摸上自己的脸,笑着问,“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章厉重新低下了头,收敛了目光:“没什么。”

柏易压下瞬间的心慌:“那就走吧。”

他拉开大门,跨了出去。

章厉跟在他身后。

这个点街上的店只开了一小半,大多是早餐店,服装店一般都是七点半到八点左右开门,街上的人并不多,年轻人和中年人忙着上班,无业游民们这个时候还没有起床,只有老年人在街上行走,遇到熟人时停下来打招呼闲聊。

县城最宽阔的街道在柏易眼中也显得狭窄,明亮宽敞的店面像是批发市场的店面一样拥挤,挂满了衣服,连试衣间都只有一个小木门,门后是服装店的小仓库。

柏易没准备试衣服,他只买均码的短袖,懒得去试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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