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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姝敲门进来,朝潘芙蓉行了个礼,“娘娘,淑妃娘娘驾到。”

“知道了。”潘芙蓉应了声,将染血的帕子丢到一旁,随后转向安适,“你先回去吧。”

安适像听不到她的话,“你咳血了。”

“我没事。”潘芙蓉漫不经心地应着,再次重复,“你先回去,淑妃一会就到了。”

他却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声音悲戚,“跟当年母后一模一样……潘芙蓉,你现在很危险……”

挣不开安适的手,张淑妃的脚步声却已经传进房间,潘芙蓉很快失去了耐性,“我可不像萧后那么蠢,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现在你立刻放手,坏了我的事我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你!”

安适愕然地抬眸看她。

她的双眸,永远清澈如鉴。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她的眼神清澈如许――她的眼里只有权势这一样东西,她的**如此纯粹,容不下其他。

不自觉地将手放开,只听她低声下令,“晴姝替我将太子送走,让流香进来服侍。”

晴姝领命,拉过呆愣的安适,自侧门出去了。

门很快被推开,张淑妃自门外走了进来。

瞧见潘芙蓉面色苍白,她的脸上尽是忧心,走到床边,她温柔地执起潘芙蓉的手,关切地问,“妹妹今日可感觉好些?”

潘芙蓉咳了声,气若游丝,“身子发虚,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不能给姐姐行礼,姐姐勿怪。”

张淑妃连连摇首,“妹妹都病成这样了,还行什么礼?况且我与妹妹姐妹情深,还会跟妹妹计较些些礼节吗?”

潘芙蓉没答,只是垂首轻咳了几声。

流香领命进来,给张淑妃奉了茶后,将潘芙蓉枕边染血的帕子收走了。

张淑妃眼尖,一手将那帕子抢了过来,大惊失色,“妹妹,你咳血了?”

潘芙蓉有气无力地倚在床上,虚弱地答话,“早晨就开始咳得厉害,方才又咳了好一阵,没想到竟咳出血来了。”

张淑妃一听哪还了得,立刻朝流香发话,“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将太医请来?”

流香跪下,正要领命,被潘芙蓉阻住,“姐姐莫急,我已让人唤过太医。”

“叫姐姐如何不急?”张淑妃看着潘芙蓉,眼都红了一圈,“我与妹妹虽则相交日短,但心中早将妹妹看做亲人。妹妹现下病笃,姐姐心里当真难受。”

潘芙蓉看着张淑妃落泪,反而淡定地安慰起她来,“姐姐莫难受了。妹妹病中的这些日子,其实想明白了很多事。我入宫之前,身子骨是极好的,而今却叫小小的风寒击垮。除却天意,如何解释?皇上福泽厚重,奈何我福薄命浅,受不住这天宠圣恩。”

张淑妃听到这番话,果断地落下眼泪。

潘芙蓉又是一阵轻咳,拉着张淑妃的手继续道,“妹妹得皇上如此青睐恩宠,此生已是无憾。只是进宫以来,多得姐姐照顾,一直无以为报,实在愧对姐姐。”

“快别这么说。”张淑妃悲从中来,哽咽道,“妹妹一定能好起来的……”

正说着,晴姝进来报说太医已到。

于是张淑妃抹了抹泪,让太医上前,替潘芙蓉诊脉。

“可看得出来,仁妃因何咳血?”她问太医。

太医拱手,恭敬地回张淑妃的话,“回禀淑妃娘娘,仁妃娘娘脉行加速,数而无力,为热证。依臣之见,仁妃娘娘乃是阴虚久病,又逢邪热入侵,故而血气上扬,有咳血之症。”

“听起来似无大碍。”张淑妃高兴地走回潘芙蓉身边,看起来十分高兴,“想来妹妹只要按时吃药,好好调养,很快就会痊愈。”

太医亦是附和,拱手告辞,“臣这就去开药取方。”

张淑妃挥退太医,又同潘芙蓉说了好一阵体己话,临行还将流香唤到跟前,细细叮咛要仔细服侍潘芙蓉喝药。直到一切打点停当,张淑妃才放心地离开了舒华院。

太医的药煎好后,流香亲自拿了,送进房间。

“娘娘,该喝药了。”

潘芙蓉在晴姝的搀扶下下了床,坐在案边,令她将药碗放在桌上。

流香依言上前,却见潘芙蓉朝晴姝挥了挥手。晴姝默然退下,将房门掩上。

药的香气一点一点地沁入空气,沉默的房间里只有潘芙蓉和流香两人。

潘芙蓉将桌上的药碗执起,放在唇边轻轻地吹着,却一直不喝。

“娘娘,”流香小心翼翼地开口,“让奴婢来吧。”

潘芙蓉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药碗递了过去。

药碗温热,再吹便冷了。流香敷衍地吹了数下后,双手捧碗,送到潘芙蓉面前,“请娘娘喝药。”

潘芙蓉却不接,“喝了一个多月的药,身子总不见好。今日不想喝药,便将此药赏你了。”

流香有些发愣,抬首不解地望向潘芙蓉。

潘芙蓉双眸含笑,言语温柔,“我说这药赏你了,还不快喝?”

流香下意识地拒绝,“娘娘隆恩,奴婢承受不起。还请娘娘顾念自己的身体,将药喝下。”

“我就是顾念自己的身体,才不能喝这药。再这么喝下去,我只怕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潘芙蓉望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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