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潘永荣专程来到别院向潘芙蓉赔罪。
已经做好被拒之门外的准备了,却没想到觐见的过程异常顺利。通报过后,很快有侍女领他进门,而后侍女退下,只留他和潘芙蓉。
他到的时候,潘芙蓉在绣花。
素色锦布上,绣几朵淡雅荷花,碧色荷叶相衬。
当初她要嫁给一个普通百姓的时候,她绣的是气势磅礴的凤,而今她嫁给天子,却绣起了平平无奇的荷。
他轻叹了声,“二妹。”
潘芙蓉放下手中的绣针,冷眼看他。
他忙解释,“昨天的事,我并非有意……”
“别假惺惺,潘永荣。”潘芙蓉打断了他的话,冷笑出声,“你们潘家人就是看不得我好,一定要千万百计地拆我的台。”
潘永荣听她如此说有些生气,“什么叫我们潘家人,难道你不姓潘?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妹妹!”
潘芙蓉面上冷笑更甚,“所以你就这么对待你的妹妹?一面将我往别的男人怀里推,一面把你的另一个妹妹往皇上身边送?”
“昨天的事确实是我的过失!”潘永荣提高了音量,颜色也开始凌厉起来,“但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大哥,绝对不会有害你之心!至于菡萏,本来应该嫁入皇宫的人就是她,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你比我更清楚!”
潘芙蓉在他凌厉的目光中别开了头,气势稍平,“我承认,为了爬上今天的位置,我确实做了许多不光明的事。但是,我并不是什么也没有付出就得到现在的一切。”潘芙蓉咬了咬牙,睁着一双微红的眸子看他,“你是我大哥没错,即便我知道你不可能帮我,但我依旧尊敬你信赖你。荆州城外,生死就在眼前,我也坚信你一定会赶来。正是因为这份信赖,我才不能相信,你居然会给我使绊子。潘永荣,你真是要毁了我手上的一切,才觉得解恨吗?”
“二妹……”潘永荣又是叹气。两人之间的隔阂实在太深,他已经不能相信她会以诚心待人,一如她始终不肯相信他确实无心加害于她,“我今天来,是来跟你商量,怎么跟皇上解开昨天的误会。”
潘芙蓉压根不相信他,只冷道,“皇上甚至不肯见我,大哥有什么好办法?”
潘永荣自然看出了她的不信任,但也知道解释无益,只道,“皇上心软,过些日子火气下去,二妹再以好言劝之,相信他一定消气。只是在那之前……”潘永荣看了看对面冰冷冷的潘芙蓉,犹豫了好一会,终于还是开了口,“我觉得你还是先跟齐伟做个了断。昨日你挺身护他,对他该还有几分情意。”
潘芙蓉不回话。
潘永荣见她并不像之前一口拒绝,连忙再劝,“便同他好好谈谈吧。若能解开他的心结,他与怜儿,也不失为一双良配。”
潘芙蓉在听到怜儿的名字时,表情明显松动了。潘永荣知道,自己终于说动了潘芙蓉。
“好。”只听潘芙蓉一口应下,“我跟大哥走一趟。”
来到齐伟的房间时,他依旧宿醉未醒。
看到昔日好友变成如此,潘永荣止不住地心酸。
今日他睡得不甚安稳,长眉紧锁,似乎在做恶梦。
“怜儿……”他在梦中凄苦地叫着,“你在哪儿?为什么要离开我?”
潘永荣转头去看潘芙蓉。
潘芙蓉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床边,拿过挂在架子上的毛巾,沾了水,轻轻地替他擦拭额间的冷汗。
梦中的齐伟被她轻柔地动作安抚,渐渐平静下来。
四周静谧,烛光映在潘芙蓉的侧脸上,让她看起来分外的温柔。
那一刻潘永荣禁不住想,其实潘芙蓉可以成为这个世上最温柔最贤惠的妻子,如果她没有这么大的野心。到底是谁,把**的种子种进了她的心里,让她如此贪权重利,同时又不信任任何感情?
静谧中齐伟渐渐地睁开了眼睛。
“怜儿……”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潘芙蓉表情淡然,“我来见你了。”
确定自己并不是在梦中,齐伟几近狂喜。正要拥住她时,却突然想起了昨日的情形,于是只敢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竟没有任何挣扎,但那疏远表情,同样刺痛他的心,“听说你一直想见我。我来问问,你见了我后,想做什么?”
齐伟一时之间,竟答不上一句话。三年来撕心裂肺的思念和懊恼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他只知道他是如此企盼她能够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之后呢,之后怎样,他却从未想过。
潘芙蓉见他不答,自顾继续,“我现在已经是一国之后,你想跟我再续前缘,已经不可能。就算我不是皇后,难道你准备带我回家,然后休了怜儿?”
“不,”齐伟连忙摇头,“我从未这样想过。”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潘芙蓉咄咄逼人地追问着,不给他任何思考的机会,“你喜欢的那个天真、善良、娇憨的怜儿,都是我演出来的。真正善良的怜儿,不是被你娶回家了吗?你到底为什么,还念着我这个玩弄你的感情,卑鄙无耻,不择手段的女人?”
“不是这样的!”齐伟握着她的手激动地收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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