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好,这些年娘是看清楚了,雁白你是最稳重的,交给你,我放心。“被中伸出的手干枯暗黄,青色的血管突兀地暴露在外面,更显瘦弱。
“娘你放心,爹和弟弟我会照顾的,你好好养病,西门大哥已经当上了风云剑宗的掌门,以后这里没人敢欺负我们的。”慕雁白毫不犹豫地握住那双手,急切地说,即便知道无效,他也想跟亲近的人分享这个消息,这样说的话,娘会放心些吧。
黄月霞暗淡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那孩子看起来很冷,心肠却是好的,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这样我就放心了。”她整个人都放松了很多,人却显得更加疲惫。
慕雁白把她的手放心轻轻放进被子里,掖了掖被角:“娘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弟弟。”
黄月霞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这是她难得清醒了这么长的时间。
来到屋外,慕天河和慕雁涛都在院子里等着,慕雁涛皱着眉,他有一肚子问题要问哥哥,看见哥哥难看的脸色又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慕天河沉默着,见儿子出来,眼睛里才有了点光芒:“怎么样了?”
“刚睡。”
“哥,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究竟是怎么了?”
慕雁白慢腾腾坐在竹椅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很多,你想知道什么?”
“西门大哥真的做了掌门?”
“是。”
“他爹是不是真的叫玉罗刹?”
“没错。”慕雁白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中暗骂玉罗刹好事不办,专门添乱。
慕雁涛脸色一变,呼吸都急促了几分:“那他说的,西门大哥和你真的……”他毕竟还年轻,不曾经历过什么,有些话不好说出口,何况一旁还有一个听得津津有味的慕天河。
“一个月后举行婚礼!”慕雁白声音极轻,却直接把人震懵了,因为动作过大,连带倒了凳子都无暇顾及,慕雁涛一脸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股涩哑开口:“你们都是男的,他是掌门,对你的名声不好,哥你考虑好了吗?”
玉罗刹离开之后,慕雁涛想了很多,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慕雁涛都有意识地把有可能造成的结果想了一遍,慕雁白说的这种结果是他想的最多的,可从大哥口中说出来,冲击力依旧惊人。
慕雁白心口一暖,西门吹雪和慕雁涛的关系一直不错,甚至慕雁涛有些崇拜西门吹雪,但在这件事情上,却是从自己这个大哥的角度出发的,这个世界对于两个男人在一起接受度虽然不低,但没有两个人过一辈子的说法,大多是以玩乐为主,比如西门吹雪做了风云剑宗的掌门,慕雁白和他在一起,不知道事实真相的人一定会说慕雁白的不对,对西门吹雪绝对的宽容。
在慕雁涛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西门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他不会对不起我的,况且……”慕雁白顿了顿,手里摩擦着幽蓝的剑柄:“若是他有对不起我的那一天,我手里的剑绝不会手下留情。”
慕雁涛的心放下了一半,兴奋好奇中隐隐带着期待问道:“哥你打得过他吗?”
“放心吧,若是有一天我俩打起来,他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慕雁白整个人带着股强大的自信,慕雁涛不由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哥哥这么有把握,素来了解哥哥的他却是信的,别看哥哥平时斯斯文文的,一点都不好惹,当年一同拜入师门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自家大哥可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温和无害。
说起来,慕雁白之所以会这么自信,却是有根据的,西门吹雪对敌喜欢光明正大,而他却没这点讲究,也根本没有什么君子的意识,能以最小的损失获得最大的胜利才是他追求的,他们的人生观本质上不同。
慕天河听了半天,终于听出一星半点诡异的东西,“你们俩究竟瞒了我什么?”
慕雁白咬了咬嘴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爹,是我和西门吹雪之间的事,他发的请柬到各大门派,一个月后举行他和我的婚礼大典。”
慕天河手里的杯子顿时落到了地上,四分五裂:“什……什么意思?你和他怎么……”
“我和他在一起了,当年是他救了我,给我藏身之地,我……”慕雁白跪爬几步,扶住慕天河的双膝,恨声道:“白珍已经得到了惩罚,可我对女人已经有了心理厌恶,根本不可能喜欢上,西门大哥对我一直很好,这几年我们几乎没有分开过,一同经历了很多事,到了我们这种修为,寿命可以增加很多,根本不可能去娶一个不爱的女人,至于传宗接代,不是还有雁涛么,我真的……”慕雁白小心着措辞,尽量说的委婉可怜些,慕天河的脸色一直在变化,由黑到白,青红交错,煞是好看。
慕雁涛嘴角抽搐,他不知道自家大哥还会装可怜,他怎么没看出大哥当年受到了心灵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