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对中年夫妇抬着一头口吐白沫的小牛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孟青转身,快步去了前院。
穿着蓝色背心的男人满头大汗,一脸焦急之色,他看到孟青在家,活像是看到了救星。
“小孟,你快帮我看看这牛犊子是咋的了。早上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喘不上来气了。”
孟青蹲下身,先是查看了一下牛的眼睛,又俯身闻了闻小牛犊呼出的气体,面色平和地做了一番检查,前后用了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
“六叔,你是不是给牛吃新鲜的草了?”
小牛犊侧躺在地上,躁动不安,四肢踢腾得厉害,时不时哼哼几声。
唐六顾不得抹掉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双手不停地抚摸着牛的脊背,“早上我去自留地里干活,让它在附近吃了会儿草。”
“是有机磷中毒。”孟青做出了诊断,随后又解释道:“小牛吃了刚打过农药的草。”
唐六:“那怎么办,还有救吗?”
“放心吧,没事儿。”孟青站起身,从晾衣绳上取下来两条白色毛巾,递给夫妇俩,“六叔六婶,你们擦擦汗,我先给牛打一针。”
孟青进屋取药,这才发现江芝莲还没走,正面朝前院趴在窗台上,扭头看着他。
“你怎么还没走?”
江芝莲歪歪头,灿然一笑,“看你怎么救小牛。”
孟青一边往里屋走,一边问道:“你家也有牛?”
“没有。”江芝莲盯着他,细细地打量着他流畅的腰线和挺括的肩膀。
“那你对当兽医感兴趣?”孟青走进房间,打开抽屉,取出注射器和装有阿托品的安瓿瓶。
江芝莲跟过去,没进屋,只是倚在门框上,挑眉看他用修长漂亮的手指,熟练地敲掉安瓿瓶的瓶口,拆开注射器的袋子。
她欣赏够了,才淡淡地回了句,“没兴趣。”
孟青边用注射器吸取药液,边抬眸看向她,似乎在揣测她的意图。
“我对当兽医没兴趣。”江芝莲顿了顿,换了种意味不明的语气,“我对你有兴趣。”
“别浪费时间了,我对你没有兴趣。”孟青拿着注射器准备去给牛打针,走到她身边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一脸认真地说道:“下次别跳河了。”
“关心我?”江芝莲抬起头,直直地撞上他的视线,发现他漆黑的眼眸里毫无波澜。
“我说过了,我对你没有兴趣。”孟青嗓音低沉,极具磁性,就连拒绝人的话听起来都这么好听。
“那为什么提醒我不要跳河?难道不是怕我死了?”江芝莲挺直脊背,可还是比他矮了一头。
孟青:“人死在河里会造成污染,对生活在里面的生物不好。”
“……”
江芝莲苦笑,无语,但也没有觉得灰心丧气。
孟青在前院给牛打针,她很识趣,没去打扰,直接拐到了后院。
乔瑞玲坐在大树下面,正在用大蒲扇扇着药炉,炉子里飘出很浓重的草药味儿。
“婶子。”小姑娘声音脆甜脆甜的,听着就招人喜欢。
乔瑞玲朝她招了招手,“姑娘,快过来,坐下陪我聊会儿吧。”
江芝莲从不远处捡个小板凳坐过去,又把蒲扇抢到手中,爽快地说道:“您歇会儿,我帮您扇。”
乔瑞玲没有拒绝,她盯着小姑娘的脸,眼中透着慈爱,“你说你叫江芝莲,那淑芬是你小姨吧?”
“是的。”江芝莲笑着点了点头,“婶儿,我小姨住得离这儿远吗?一会儿您给我指个路吧,我顺道去看看她。”
今天她来七星村大队,除了要当面感谢孟青之外,还打算过来看望一下小姨。
她在江家住不了几天了,得赶紧找个落脚的地方。
搜寻原主的记忆,她发现离得最近,对她最好的亲戚就是小姨陈淑芬了。
乔瑞玲笑道:“指什么路啊,淑芬就住我隔壁,一墙之隔。”
江芝莲眼中透着惊喜:“这么巧?!”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可不是嘛。”乔瑞玲答道,“不过你小姨和姨夫赶集去了,说是要卖点山货,估计得日落之后才能回来。”
“哦,这样啊。”江芝莲想了想,又问道:“您和叔叔也不吃肉吗?”
“以前是吃的,后来儿子不吃肉,我们慢慢地也就不吃了,尊重他的习惯嘛。”乔瑞玲声音稳稳的、淡淡的,如细流般让人感到熨帖。
“你们真好,当你们的孩子真幸福。”江芝莲由衷感叹,万分羡慕孟青能有这么和善明理的父母。
“看他把那些猪啊牛啊的都当自个儿孩子似的疼,说真的,我们也下不去嘴。肉也贵,不吃也就不吃了。再说我跟他爹也不贪嘴,没那么馋肉。”
乔瑞玲看了眼时间,亲切地拉起江芝莲的手,“你还没吃中午饭呢吧?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吧。”
“不了,我这就准备回去了。婶子,能麻烦您把包子拿给我小姨吗?”
“行啊,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谢谢婶子。”
“别客气,以后常过来看看啊。”
江芝莲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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