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芝莲赶忙跑到电视机前面站定,等到江老太的斧头马上要落到她身上时,才迅速往旁边一闪。
当江老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斧头直直地砍进黑白电视机的14寸屏幕上,瞬间形成了一片放射状的裂纹。
江老太气得直哆嗦,她看到窗前有一盆红油漆,端起来就朝江芝莲泼过去。
江芝莲突然改变了方向,跑出堂屋,躲到了院子里。
红油漆部泼到了崭新的缝纫机上,放在上面的布料和针线,无一幸免,都遭了殃。
“这日子是没法过了!”江老太捂着心口,嘴唇抖成了筛糠。她见大儿媳回来了,立马喊道:“王芳,给我摁住那个小贱蹄子!”
王芳平日里没少欺负江芝莲,大冬天的让她用冰冷的井水洗衣服洗床单,地里的重活、家里的脏活都推给她干,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说她衣服洗得不干净,干活不利落。
之前的江芝莲性格懦弱,胆小怕事,不敢反抗,最后挨打挨骂都成了习惯。
现在的江芝莲可不同以往了。
她把停在院里的自行车往前一推,王芳没来得及收住脚,绊了个大马趴,啃了一嘴泥。
“哎呦喂,疼死我了,我的大板牙啊……”王芳抬起头,吐出半颗碎掉的牙齿。
她万万没想到,一向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侄女会来这么一下,顿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小贱种,今天你吃错药了你?!”
电视机碎了屏幕,缝纫机被泼了油漆,自行车掉了链子,郭大山送过来的彩礼废的废、残的残,几乎军覆没。
江芝莲勾勾唇,不着痕迹地微微一笑,没有半句废话。
让你们欺负人,不把本姑娘当人看。
等着吧,这只是开始,新仇旧账咱们以后一点一点慢慢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不怕算不清楚!
趁着江老太和王芳还没有恢复战斗力,江芝莲先发制人,走到一直冷眼旁观的郭大山面前,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大山叔,我跟你回家,以后我跟柱子好好过日子。”
“行,那走吧。”郭大山是个聪明人,以后伺候儿子的是江芝莲,给他生孙子的也是江芝莲。谁对他更重要,他拎得清。
而且郭大会计也没空掺和江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只要江芝莲踏踏实实在他们郭家过日子,其他都不是问题。
江芝莲跟着郭大山走了,江老太和王芳气到爆炸,却也没敢上前阻拦。
郭大山在公社里说话有些分量,管着不少实事儿。听说在镇上和县里都有人脉,搞不好以后要到上面当领导的。
所以,虽然他儿子有点傻,不过也不愁找不到好媳妇。
江芝莲也是因为模样长得好,江老太又想攀上郭家这门亲戚,前前后后没少张罗,最后两家才促成了这门婚事儿。
郭柱情绪不稳定,尤其人多的时候更容易发疯。
所以两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婚礼从简,省去了酒席。
江芝莲只跟傻柱磕头行了个礼,又给郭大山倒了杯茶,就算把这婚给结了,结婚证也没来得及去办呢。
还好,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郭大山要到镇上开会,下午家里只有傻柱和江芝莲两个人。
“媳妇,睡觉!”傻柱个子高力气大,他要做什么,江芝莲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江芝莲瞪他,“大白天的睡什么觉,晚上再睡觉。”
“爹说白天也可以睡觉!”傻柱上手去拽江芝莲的衣服,领口的扣子一下子被扯掉了两个。
这时一只老猫叼着肥硕的田鼠从身旁跑过,江芝莲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顿时心生一计。
她捂紧领口,直直地看向傻柱,“柱子,想吃肉不?用火烤的,特别香!”
傻柱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吃,我要吃肉。”
“好,那你先把手松开,我带你出去找肉。”江芝莲步步引导,一点点转移他的注意力,“家里有竹筐吗?”
傻柱听话地松开手,认真想了想,“有!”
“有几个?”江芝莲问道。
傻柱伸出了两个指头。
“好,你去把两个竹筐都拿到院子里。再去找两根长长的木条,越长越好。”江芝莲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去吧。”
像傻柱这种有智力障碍的人,只要用的方法得当,其实还是很好哄的。
最重要的诀窍就是,绝对不能跟他硬杠。他脑子转不过来弯,你越强硬他越固执,情况就会越来越糟糕。
只要你安抚住他的情绪,再循循善诱,他绝对跟乖宝宝一样听话。
江芝莲抓紧时间,快速生火,炒了半碗大米和一小碗面粉,米香面香很快飘满了小院。
出锅之后,再掺入几滴香油搅拌,瞬间香飘十里。
对一切有嗅觉的生物,都具有极大的诱惑力。
刚刚那只吃过田鼠的老猫,也闻着香味儿寻过来,蹲在灶台边喵喵地叫。
江芝莲把炒好的诱饵用报纸包好,不多耽搁,便带着傻柱出门打田鼠去了。
夏天是田鼠产崽分窝的高峰期,活动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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