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好,周旭从吴郡回来后也时不时地要跟她叨念一下阿菲,却没想到孙芷车驾已到城门口的消息报进来时这幸伙也听进去了,竟从灶间拿了包肉脯送出去见忻娘。
李睦不禁觉得好笑,但毕竟是自家儿子,不能见他从小追姑娘走偏了路将来再被外人取笑。
沉吟片刻,李睦随手取了条发带将头发随便一绑,然后从案上挑了枚和周旭手掌差不多大的透雕雁形玉璜,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喜欢吃肉脯,能想到以此为礼确实不错。但送礼之前,是否还该先探听一下对方喜欢什么?阿菲是女郎,该送这金玉物件,锦缎丝帛,才能讨她欢喜。”
再不济,若是赵菲肖母,从匠所里挑两件没开过刃的玉匕,系上锦绸,也是不错的选择。
李睦正盘算着手把手教儿子追姑娘,但不想周旭却皱了小眉毛,偏着头一脸怀疑:“可父亲说他当年便是以肉脯为礼,娶到母亲为妻……”
“哦?”李睦眉梢一挑,目光落到幸伙怀里已经朝外渗出油渍来的布包,眯了眼将玉璜往地上一放,“你父是如何说的,说来给我听听……”
孩子的心绪最为敏感,周旭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有什么不对,也没意识到他就这么轻易地把周瑜卖了个干净,但却已经能感觉到李睦的语气不对,缩了缩脖子,小小的薄唇下意识立刻紧紧抿住,冲她摇了摇头,抱着肉脯转身,迈了小短腿蹬蹬蹬蹬跑了出去。
“周公瑾……哼!”李睦这回没拉住他,慢慢站起身来,重重哼了一声,暗暗磨牙――他这是在儿子面前炫耀只凭肉脯就能把她追到手的意思么?
周旭隐约感觉自己闯了祸,当下也顾不得去城门口迎赵菲了,带了几名亲兵就往周瑜的军营里冲。
周瑜正在巡查营寨驻防,召集军中诸将,定下今夜巡哨口令。原来这些都是赵云之责,只因今日孙芷的车驾会抵达秭归,周瑜特意将他换回去轮休一日。
看到小儿子急吼吼地奔来,手里拎着袍子的衣角,衣摆上还是溅了几点泥渍,不禁摇头失笑。
“阿旭怎来了?那你母亲岂非一个人在家中?”将周旭一把抱起来,轻轻巧巧掂了掂,他也立即闻到了肉脯的油香味,当下就笑出来,“莫非是偷吃肉脯被抓到了?”
一手勾着周瑜的脖子,幸伙另一只手还是把肉脯抱得牢牢的,像模像样地环视一圈,凑到周瑜耳边轻声道:“母亲好像恼了。”
因为儿子偷肉吃恼了?
周瑜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看着幸伙心有余悸的模样,他一派从容地在他背心轻轻拍了拍:“莫担心!现在时候还早,为父带你去山间行猎,猎只兔子回去,你母亲定然高兴!”
周旭歪了歪脑袋,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但周瑜在他心里的形象极为高大,开弓能百步穿杨,提刀则横扫千军,一句军令,万众相从,他既然没把李睦生气这回事放在心上,那应该……也确实不值得担心太多。
更何况,小小男儿一听行猎立即眉飞色舞,转而就将方才李睦的脸色抛到了脑后,高高兴兴地被周瑜抱到马背上,欢呼着感受跑马时的速度感了。
直到这一大一小兴致高昂地提着兔子回到城中,周瑜发现李睦看着他手里的兔子似笑非笑,神情不对,才隐约察觉儿子所说的“母亲恼了”,似乎……好像……应该……别有他意。
之后接连一个月,秭归军营中的操演强度加倍,每三天轮一次夜战操演,周瑜好像就住在军营里不用回去一样,面上依旧笑如春风,一道道军令却是火气十足。众将士叫苦不迭,每天都盼着赵云赶紧回来。
一个月后,周旭来敲李睦的房门。李睦一开门,就见儿子手里抱了只活物。尖嘴尖耳,皮毛雪白光润,很是漂亮,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随着木门打开而朝她看过来,竟是……一直狐狸幼崽!
更妙的是,周旭人小力气小,抱了一会儿就抱不动这悬狸了。就在李睦开门的时候手一松,那一团白茸茸的毛团就顺着他的腰腿滑了下来。悬狸吱吱叫着挥爪子在周旭衣襟上一阵扒拉,最后跌到他脚边时,正露出腹下一簇斑点状的黑毛。
李睦一个没忍住,噗地就笑了出来。
见她笑了,周旭即刻眉眼飞舞,弯腰抱着边的狐狸摸了两把,一边扭头就往身后高喊:“母亲笑了!笑了!”
他身后的院子门口,一月不知肉滋味的周瑜长长松了口气,摸了摸鼻梁,也跟着露出个笑容来。
这狐狸是曹操北征乌桓回军之后派人送来的,到了秭归城门口就来使就连同狐狸一同被带到了周瑜军中。李睦私下里叫周瑜狐狸之事,军中当日在下邳的张辽和高顺都略知一二,还有些参与当日之战的兵士也知道。但因这两人一掌军一掌政,俱是英风威仪,都守口如瓶,再不曾提起。也不知曹操又是从何处听闻了这桩旧事,大老远地还从辽东送了只狐狸来取笑他。
这只狐狸令这些将士又想起了李睦昔日的那句戏言,一个个脸色古怪。而周瑜却是一笑了之,非但没放在心上,还突发奇想,让儿子带着这狐狸回去哄李睦开心,果见奇功!
只不过当天晚上,周瑜做了个荒诞至极的梦。
朦胧依箱,李睦的声音轻轻柔柔在耳边:“周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