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凤岐并不怕鱼非池,他只觉得他怎么都琢磨不透鱼非池,这位学院里的高冷美人,她除了对迟归,与谁都是淡淡如水的模样,可是偏生她说话又极是刁钻,时常把他刺得无话可讲,少年郎的心性便是不服输,石家少年他越挫越勇,鱼非池越是冷淡他,他越不信这个邪。
这一来二去,学院里的人都知道了,石凤岐征服得了南北两院各路佳人的芳心,偏是拿不下一马平川的荆棘美人。
他倒无恙,反正再败再战,鱼非池可就惨了,因着这风骚的石凤岐,她不知背了多少非论,若非她心性冷根本懒得理,怕是早就哭得梨花带雨泪湿襟了。
比如这一日练马球,学院里的吉祥槐为她作证,起初她真是来找艾幼微的,是石凤岐自己凑了上来,结果就成了鱼非池勾引石凤岐,借练马球之名勾搭石师兄,好一通骂名又是劈头盖脸而来。
后果便是鱼非池去澡堂洗洗一身汗渍的时候,遇上一群姑娘,这群姑娘都漂亮,只是眼中凶恶给她们的美人皮减了分。
“鱼非池,你个臭不要脸的骚狐狸!”
“成天勾搭石师兄,还故作清高,装什么装!”
……
冤枉!
鱼非池刚出浴,还在澡堂里,身上只着了薄衫,她们推搡上来时,扯落了一边衣裳,露出了半个肩头,香肩半露好风光,又坐实骚狐狸骂名。
她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望着几位姑娘,目光微沉:“让开。”
“让开?鱼非池,今天我们就扒了你这身衣服,把你扔到演武场上让大家伙儿好好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
姑娘们说着就冲上来,她们都会一点拳脚功夫,真打起来,鱼非池不是她们的对手,只能先声夺人。
可见鱼非池眸光稍敛,从不离身的匕首就贴身绑在她小腿上,她弯腰便拔下,匕首挥过,划破了其中一个姑娘的手臂,滴下几滴血珠子——她的确不会武功,但不代表她曾经不会。
杀人这种事也要讲天赋,而她的天赋来自遥远的另一个世界,打娘胎里带下来,杀人从来不用眨眼。
“你找死!”女人高声说话时,若声音尖厉,便总是难听,比如这位受了伤的柳叶眉姑娘便是。
“来试试?”鱼非池微冷含笑,“这匕首上我可是淬了毒了,过一柱香的时间若没有及时化解,就会身化脓而死。”
“你!”柳叶眉姑娘她看着手臂上的伤口一脸惊惧,有关鱼非池在后山上杀了三个人不曾皱眉的传说她也听过,但觉得传闻终归传闻,总是有些夸张,不曾想鱼非池一出手便如此阴毒。
鱼非池只是倒提匕首,静静地看着她。
她有些被鱼非池吓住,凶狠地瞪了鱼非池半天还是决定离开,免得真的中了毒死在这里就不划算了,其他几个也有些发怵,不再上前。
几人正欲走,却被一人一脚踢翻一群,纷纷滚落在地,可漂亮了,一群长相标致的姑娘一个挨一个地趴在地上。
来人她掸掸白袍,眉间有杀气:“你们以为我们戊字班的人跟甲字班的一样好欺负不成?伤了我师妹,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商葚,你不要欺人太盛!”正捧着手臂赶着去解毒的姑娘最是心急,骂得最狠。
商葚,戊字班里武功最好的女弟子,英姿飒爽,浓眉大眼,匀称的大腿修长,充满了弹性蕴藏着力量的美感。
“欺人太盛?哪里话,这才叫欺人。”从商葚身后走出来朝妍,可爱的朝妍姑娘也不会武,但这不妨碍她左右开弓掴着地上姑娘们的耳光,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鱼非池掩目,太残暴了。
地上的姑娘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想要好好打一场,无论商葚她武力值太高,一个收拾她们这样的十个都不在话下,三两下放倒,朝妍便骑上去送耳光,两人配合得好生默契,打得好生给力,最后鱼非池都不得不开始劝架:“好了好了,打个半死就差不多了。”
“既然非池师妹发话了,今日就放过你们,再敢犯贱,打到你们满脸开花!”朝妍站起身子拍拍小手,哼哼唧唧。
几人捂着腰相扶相搀离去,鱼非池看看自己一身灰,想着怕是要再洗一次了,又望了望商葚与朝妍,三人往里面的澡池子走去,她似随口一问:“石凤岐叫你们来的?”
“师妹神人!这也猜得着?”朝妍笑得如同朝阳,满满的活力。
鱼非池钻进独立的澡盆子里:“他自己作的孽,总是要自己收拾的啊。”
“师妹我刚才看了下,你真的很平诶,我那边有很多木瓜,要不要分你一点?”
……
鱼非池觉得,她真的不是很爱跟师姐们讨论这种话题,好烦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