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当日的情景,那才叫一个豪情万丈。我还射了一头梅花鹿呢。”
卫若兰也叹息说道:“只可惜当今通读文墨,倒是弓马方面不怎么娴熟。论之风采豪情,比当年那位差之远矣。”
冯紫英刚要符合,就见赖瑾故意将筷箸遗落在地面上,其后声音不大不小的吩咐道:“我的筷子掉地上了,小二,再拿一副新的来。”
众人看的面面相觑,半晌也无人答话。贾宝玉刚要开口说什么,只见赖瑾摆了摆手,笑着指了指门外。众人顺着望去,只见天色正好,日光饱满,透过门上雕花镂空蒙着轻柔窗纱的细碎空洞射入地上,形成一幅较为完整的图画。然而却有一部分孔洞却被阴影挡住,未曾透过光来,
众人脸色一变,冯紫英立刻笑道:“此番好容易出来一趟,大家不谈政治,只论风月。”
卫若兰也举杯笑道:“大家喝酒,喝酒。”
贾宝玉笑道:“听我说来,如此滥饮,易醉而无味。莫不如行一酒令,大家也有趣味不是?”
薛蟠虽然有些迷茫,但也察觉到众人的古怪情绪,只悄悄闷着不说话。赖瑾身量最小,蹑手蹑足的走到房门前,豁的一声打开门,外头偷听的人猝不及防跌了进来。赖瑾看着趴在自己面前的书生,含笑问道:“阁下这是干什么?”
贾宝玉等也起身走过来,冯紫英细细打量半晌,开口笑道:“这不是梅翰林家的公子,岂不闻君子行事,非礼勿听,非礼勿看。你这般举动又是为何?”
卫若兰一脸鄙夷的讽刺道:“我听闻梅翰林在科考之前,家中寒微,困顿不已。曾也仿照先贤有凿壁偷光之举,怎么梅兄也想仿照父辈,效此举动?”
冯紫英一脸轻笑道:“只怕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罢。”
那姓梅的书生迅速爬起身来,恶狠狠的瞪了赖瑾一眼,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说道:“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不过是随意路过罢了。难不成这一品堂是你们家开的,只许你们在里头吃酒吃菜,就不许旁人经过?”
冯紫英拉长音的“哦”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说道:“原来是路过啊!”
卫若兰接口嘲笑道:“那你这走路的方式定然不对。不然怎么我们一开门,你就摔了进来?”
那姓梅的书生被冯紫英和卫若兰两个一唱一和取笑的面色通红,默默不语。他倒也没说谎话,今日恰逢国子监轮休,他正约了几个知己好友来一品堂饮酒赋诗,此番出来也不过是饮酒多了,有些不雅的反应罢了。便借口尿遁出来散淡散淡,结果路过雅间儿的时候隐约听到冯紫英的声音,还听他们好似在讨论圣上如何如何。刚要站下来细听听,就被人给发现了。
想到此处,姓梅的书生又瞪了赖瑾一眼。要不是他多事……
“我说你既然是‘路过’,又是‘不小心’跌了进来,此番站起来后是不是也该出去了。难不成是想让我们请你吃杯酒水,好不辜负进来一趟……”卫若兰说到这里,突然回头问道:“那句话是怎么形容来着?”
未等冯紫英接口,薛蟠好不容易听明白一点儿,立刻抢先笑道:“贼不走空。”
说着,颇为自得的摇了摇脑袋。众人见状,又是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
姓梅的书生勃然大怒,却又顾忌什么不敢发火的样子,只得冷冷看了众人一眼,转身离去。
待姓梅的走后,众人关上房门相继落座,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
半日,冯紫英率先回过神来,冲着赖瑾柔声笑道:“倒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奶娃子,行事倒很是机警。”
赖瑾微微一笑,故作赧然的说道:“以前我在书房背书的时候,父亲担心我年幼贪玩,总是躲在门后静静听着。我有时淘气,便故意收敛动静去吓父亲一吓。时日长了,我便习惯了。不拘在哪儿,总是想看看门后或者窗下有没有人。”
众人闻言轻笑出声,卫若兰含笑打趣道:“看来有个严父关爱也是好的。至少今日之事,竟靠你机警。不然的话,虽然无甚大事,但被他听了去,总是有麻烦的。”
贾宝玉不由得开口问道:“那姓梅的书生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专和冯大哥你们过不去的样子?”
冯紫英一脸鄙夷的说道:“不过是个寒门乍富的穷酸书生罢了。会巴结会奉承投了当今的眼缘,如今很是器重他。”
其实这话说的倒也有些亏心。那梅翰林除了品性方面受人置喙之外,学识才干倒是实打实的,不然也不会爬的这么快了。只是他们一家与冯紫英早就有了嫌隙,冯紫英又向来高傲骄矜,自然也不会替他们遮掩美言
贾宝玉了然。他本人虽然不介意寒门世家之区别,但也明白两者之间的巨大差距,当然也不会在此处说些什么寒门世家无差别的话。何况他对于适才梅书生偷窥猥/琐的举动也甚为鄙夷。
这厢冯紫英有些郁郁的倒了几杯酒水一饮而尽。自圣上登基之后,颇为提拔寒门子弟,这对于他们这些仕宦大家来说,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信号。若是在军中也就罢了,大多苦寒子弟很有刚性,忠厚老实,且武艺娴熟,一群大老爷们喝酒吃肉也很爽快,冯紫英倒也不以为然。
可是那些骤然得意的寒酸腐儒们,只不过得了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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