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镜子。
又重新捧了把水漱口,看着镜子当中的人,脸色苍白,因为生理性逼迫的泪水,眼睛上有一种格外的光亮。
脸色苍白,唇瓣也没有血色,用自己的指腹蹭了几下,想要看起来至少健康一些才好。
对着映照自己模样的镜子笑了两下,给自己一个温和的笑容,想要看起来没有那么窘迫。
勉强吃饭对于他来说一直都是漫长的刑罚,他的厌食症都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了。
从分化出性别以后,舅舅对他总是会莫名其妙的照顾一些,有时候自己做错了事,舅妈责罚他,不许吃饭,饿肚子是常有的事。
所以小时候不明白,就会在能够吃饱的每一顿都塞满饭菜在嘴里,生怕下一顿就吃不到这么饱,舅妈嘲讽的说他,“上辈子是饿死鬼吗?”
所以等到再长大了,舅舅让他去出席各种高端的酒会,企图能够有上流社会的ALpha能够看中他,那种酒会上什么东西都极其恶心。
他吃不下,也咽不下。
年幼时候的暴饮暴食和不规律饮食,以及长大后心理的作用,让他逐渐厌食,在自己不饿的情况下,吃下去了以后就会很难受。
如果没有及时跑上来,以及恐怕都要在餐桌上吐出来。
漱口了半天,又对着镜子尝试练习了几个温和的笑容,确保自己没有什么特别的破绽以后,才准备出去。
毕竟将自己的“丈夫”一个人扔在餐桌上,这不礼貌,江温言觉得自己应该下去道歉。
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些,把反锁的卫生间门打开,他刚走出去。
霍郁丞站在他的床边,手中捧着一本高中教材,看他出来,指了指卧床,“我可以坐在这吗?”
江温言有些紧张,踌躇犹豫的不知道应不应该走过去。
整个霍公馆都是他的,他想要坐在那里不行,江温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听见自己……
“先…咳咳…”清了清嗓子,不太舒服,“先生。”
卧室的格局是进来就是一个卧床,一个干湿隔离的卫生间还有一个并不大的书桌,旁边的书架里摆放的都是名著。
霍郁丞坐在床上,“过来。”
“您吃好饭了吗?还是……想让我下去陪您继续吃?”
不知道为什么,霍郁丞觉得逗他好像是一种能够上瘾的恶趣味,如果自己刚才没有听见他在卫生间里做什么的话。
拉过走过来都踌躇犹豫的人,粗粝的指腹有些用力的蹭着Oga的嘴唇,有些轻微的变形,语气严肃的问他,“为什么要吐掉?”
江温言心中一紧,他还是听见了,轻轻咬着下唇,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眼神微红,看起来像是个受委屈的小兔子,怪可怜的,后颈的抑制剂也抵挡不住此时此刻他因为紧张散发出来的信息素。
霍郁丞闻到了一股香味,喉结不经意的活动了一下,视线落在指腹摩擦过的软唇上,“你的丈夫在问你话,你要回答。”
男人有些霸道,故意伸手把他揽进怀里,江温言站着,竟然没有比他坐在床上高多少。
鼻尖靠近他的嘴唇,还能够闻到薄荷味漱口水辛辣的味道。
“我吃不下……”
“吃不下可以告诉我,浪费粮食是可耻的,知道吗?”
“对不起,我怕您不开心……”
霍郁丞抬头看他,一双大手无形的在他的腰上暧昧的抚摸,“你现在就在让我不开心。”
不经意咽了一口唾沫,这Oga好香,香的他想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