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格斗技巧,钟煦自然比不上蒋文安,但他发起疯来,完不顾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脚,只一心想着要把目标往死里揍,所以缠打在一起的两人都从对方身上讨不到好处,不出两分钟,便见了血。
就连上前拉架的秦瀚,也不知道被哪个的拳头扫到了,颧骨火辣辣的疼。
蒋文安还惦记着楼上的仇野,本不想多做纠缠,但钟煦跟狗一样咬着他不放,他就想打电话叫人来帮忙。
可手机刚拿出来,就被钟煦一巴掌拍掉了。
“想叫人,门都没有!”
钟煦知道要给仇野留出充足时间,不能让蒋文安有任何反击的机会,他干脆直接一脚跺烂了手机屏幕,死死箍住蒋文安的双手,放声大喊:“快点报警!杀人了!”
不用他说,围观群众里早就有人打了110,不出五分钟,警车就拉着长笛赶到了现场。
因为钟煦手臂的伤口重新撕裂,鲜血弄得到处都是,看起来跟杀人现场没什么区别,民警赶紧把斗殴的两位主角分别控制住,押上了警车。秦瀚担心钟煦出事,也跟着一块回了辖区派出所。
民警给钟煦包扎伤口时,他半真半假一个劲喊疼,还振振有词的将部责任推到了蒋文安头上。
蒋文安本来就不善言辞,这会儿进了派出所,也只会冷脸说一句“不是我”,在钟煦血淋淋的指责面前,这样的辩驳实在苍白无力。
不过鉴于他脸上也被弄出了不少血印子,民警倒没有一味偏袒钟煦,最后各打五十大板,以扰乱公共治安为由,将两人拘留五天,罚款五百。
“我交三千,能放我走了吗?”蒋文安神色冷凝,“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办,不能留在这。”
钟煦见状,立即道:“那我出五千……”
“你俩干嘛呢!”民警不悦地打断他,转而觑了眼蒋文安递来的银行卡,又气又好笑,“把这当菜市场,还带讨价还价的是吧?收起来!再来这套,就多拘留两天!”
蒋文安只能退而求其次,“那至少让我打个电话。”
“在里面每天会有时间给你们打电话的,先把手机钱包交到登记处统一保管,等拘留结束了再拿走。”
这正合钟煦的心意,上交物品的时候特别积极,导致民警又抓着蒋文安教育了一通。
因为前几天才抓进一批聚众赌博的,拘留所里房间紧张,钟煦和蒋文安连同另外八个人被关在了一块。钟煦就跟饿狼一样盯上了蒋文安,一天到晚跟在他屁股后边,不等蒋文安靠近电话亭,他就向教官打报告“碰瓷”。
“你这样有意思吗?”蒋文安双手抱头蹲在墙角里,冷冰冰地扫了一眼身边以同样姿势受罚的钟煦。
钟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蒋文安被气得低声骂了句“无赖”。
钟煦阴恻恻地笑了:“我承认我无赖,可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摸着良心好好想一想,把仇野关进那种地方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那些伤,你看不是眼瞎看不到?”
“跟你说不明白。”
“明明就是你不占理!”
“我是在救他!”蒋文安激动地低斥一句,随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沉声道:“他在英国出生,直到他母亲去世才被接回国内,我也是那时候被安排在他身边做个玩伴的。我知道他一直不喜欢他父亲,也不喜欢那个总爱在背地里议论他身世的保姆,他经常跟我说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我也只当他是过过嘴瘾发泄下情绪。”
回忆齐齐冲上心头,向来平淡的声音此刻竟有些不稳。
“可他是认真的。”
蒋文安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17岁的仇野兴冲冲地拉着他到后院杂物间时兴奋雀跃的模样,耀眼得令他挪不开视线。
“Ta-da——!”
仇野像个魔术师在做表演一样扯下帷幕,向他展示他的成果——保姆被绑在椅子上,从头到脚被胶带捆得十分结实,睁得溜圆的双眼里噙满了惊惧的泪水,见人来了,她只能呜咽着求救。
“怎么样!”仇野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蒋文安喉头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
“怎么在发抖?”仇野走到保姆身边,用他修长的手指做梳子,一点点细致而温柔地帮她把凌乱的头发梳好,“别怕,很快就能结束的。”
他拿起脚边一个5L的汽油桶,拧开盖子,对准保姆的脑袋浇了一点。
“可惜现在汽油还不太够,但我等不及了,想先给你演示一遍,”仇野对蒋文安笑了笑,“就从这里开始,火会顺着墙根烧到仇锐达的书房,安安你说他看到着火了会是什么表情?我猜他一定会被吓得屁滚尿流。”
蒋文安脊背发寒,连带着声音都比平常更冷:“你来真的?”
“当然,”仇野扔下汽油桶,信步来到他面前,钳住了他的下巴细细打量起他的脸,“我们不是一起计划好的吗?你怕了?”
蒋文安确实在怕,他不懂眼前这个俊美堪比天使的少年,为什么能如此平静地说出魔鬼一样的话来。
“别忘了我们先前说好的,谁背叛,谁就要去死。”
仇野扳住他的脸,轻笑着啄了下他单薄温凉的唇,随即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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