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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野为钟煦处理好手腕上裂开的伤,就送他回学校宿舍休息。
半路上,钟煦才想起要问,柯俊远为什么突然来公司发疯。
“刚才你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冲过来维护我,”仇野心情愉快地敲了两下方向盘,故意逗他:“这样不好吧?”
钟煦想都没想,就笃定地说:“肯定是他不对。”
仇野哈哈一笑,真假参半地回答道:“他看中了一个项目,找我围标,我没同意,最后项目是我们中标了,他今天大概是恼羞成怒吧。”
“原来如此。”
这下,柯俊远恶人的名号,在钟煦心中算是彻底坐实了。
到学校时,正值中午饭点,钟煦请仇野在食堂吃饭。吃着吃着,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下头发,说:“等发了工资,我请你去上次那个旋转餐厅去吃饭吧。”
仇野意外地抬起眼,见到一张通红的脸。他开玩笑地说:“早知道前几天签合同的时候,我就先把工资发你了。”
钟煦赶紧摆手:“我不是那意思!”
仇野笑得更开心了,钟煦被他笑得脸越来越红,后来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笑出了声。
临别前,仇野说:“这两天你先不要去公司了,在学校好好休息,过几天应该要出差。”
“出差?”钟煦问,“去哪里?”
“具体情况等我电话。”
仇野和钟煦挥了下手,便开车走了。
他直接回了别墅,进门后先去浴室,脱个精光。
趁放洗澡水的时间,他将头发部拨到脑后,扬起下巴对着镜子照了照。
鼻梁上的伤痕已经结痂,很浅的一道,过几天就会完脱落,不留任何痕迹。
他迈进浴缸中,慢慢躺了下去。
水漫过身,他透过晃动的水波,静静看着浴缸外的扭曲景象。直到氧气耗尽,熟悉的窒息感来临,他才浮出水面。
蒋文安回来时,仇野依然躺在浴缸里没有出来。
他闭眼靠在那,手臂随意搭在浴缸边沿,脖子微仰,黑色湿发一缕缕滴着水,整个人漂亮得仿佛一件没有生气的艺术品。
蒋文安试下水温,是冷的。
他探手过去,在指尖距离那张面庞仅有咫尺之遥时,手腕倏然被攥住了。
仇野缓缓睁开眼,目光褪去伪装后,格外的冷漠与凌厉。
蒋文安感觉腕骨都快被捏碎了,紧咬牙关,才勉强维持住表情。他垂下眼皮,恭敬道:“秦医生在楼下等您。”
仇野没说话,手上加大力气,把蒋文安痛得直接单膝跪倒在浴缸边。
“我刚才……是想给您处理伤口。”
蒋文安声音打颤,张开另一只手的掌心,将攥变形的一张创可贴呈到仇野眼前。
片刻后,仇野才轻笑一声,松开了手。
他起身迈出浴缸,湿淋淋地向外走去。蒋文安快速抄起一件黑色浴袍,为他披上。
楼下客厅里,秦瀚听见动静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仇野赤着的双脚以及他身后那串湿脚印,笑道:“刚洗完澡?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仇野似笑非笑地说:“你什么时候来,都不太合适。”
秦瀚无奈地耸了下肩,和仇野面对面坐下,开门见山道:“上午的事我听说了,你没有还手,我很欣慰。”
“你消息倒快。”仇野嗤笑。
“当时什么情况,聊聊吧。”秦瀚看着他鼻梁上的伤,补充道:“今天的谈话不会被记录在案,你大可以把我当成垃圾桶倾吐一下。”
蒋文安自觉回避,去收拾二楼满地是水的浴室。
仇野单手撑头,斜倚在沙发里,静静打量着对面的心理医生。良久,他点了点自己的鼻子,说:“你知道,上一个打我的人,是谁吗?”
秦瀚摇头,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仇野忽然放轻声音,煞有介事道:“第二天,那人就死了。从楼梯上摔下去的,咔嚓——”他脖子一歪,冲秦瀚露出个诡异的笑:“就这么摔断了脖子。”
秦瀚眉头紧拧,目光寸步不移地黏在仇野脸上。
“这么看我做什么?”仇野嘴角噙着的笑意越来越盛,“你不会以为是我杀的吧?”
秦瀚抿唇不语,仇野这几年蛊惑人的本领越来越高明,有时候他根本分不清他究竟是在说真话还是在开一个恶劣的玩笑。
仇野笑着仰躺在了沙发里。
“那时候我才十几岁,秦医生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恶毒好不好?”他斜眼一扫,“你这样很不专业。”
秦瀚这才开口:“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突然提起以前的事。”
“想到就随口说了,你不觉得很有意思么?”仇野沉下目光看着他,“这叫报应。”
秦瀚顺着他的话问:“那你也想让柯俊远尝到这种报应?”
仇野又笑了起来:“没必要套我的话,我又不是杀人狂,不过养的狗咬了我,我总得要教训一下,你说对吧?”
秦瀚问:“你打算做什么?”
“这就涉及到商业机密了,”仇野冲他挑下眉梢,“不在你的业务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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