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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昨天是近一年来忠伯最高兴的一天的话,那今天对他来说就是最糟糕的一天。

糟糕到仅仅比知晓夫人跟司机偷情多年而小少爷不是齐家的血脉那天好一点点而已。

糟糕的开端是他习惯性地去叫早。虽然齐风北每天都会自律的在早晨六点钟起床,根本不需要人来叫,但忠伯还是会去敲他的门,做一些诸如叠被和简单的整理之类的活,最主要是同他的主人道一声“早安”。而头天晚上他因为兴奋并没有睡很久,起得比平常还要早,所以准点就到了齐风北的卧室门口。

他正了正衣冠,确保自己的穿着并没有任何不妥才敲了门,只需要敲上三声无论里面有没有回应他都能拧门进去。

这是他跟齐风北之间的习惯。

门一打开,忠伯惯性用视线搜索主人的身影,然而灵敏的鼻子率先发挥了作用,闻到了卧室里有着跟平日不一样的气息。他年纪那么大,当然不可能是处男,年轻的时候因为长相英俊和身材高大还有不少女性主动追求,后来被一个富家少女伤了心,立下了终生不娶的誓言,但偶尔还会有性生活,直到近两年才算真正的清心寡欲。

这股味道,他并不陌生。

然而他从未在齐家的卧室里闻到过,毕竟以前齐风北跟妻子同房的时候,忠伯连二楼都尽量不踏入,更没有撞见过任何尴尬的事。

他完没有想到,会在这一天闻到这种性爱后浓郁的气息。

非常浓郁,浓郁到他想错认为是其他的味道都不行。

忠伯脚步一顿,脑海里谨慎的确认了一番昨夜在宴席散场之后并没有谁留下来,就连花妈都是关门走了,这才轻轻松了口气。他继续往里面走,一边不动声色地寻找气味的来源,心里那根弦还没彻底松懈,就被床上的人影刺激到再次绷紧。

忠伯有些怀疑自己年龄是不是真的太大了,不然为什么会眼花成这样?他居然看到了裴楠躺在主人的床上,而且还没有穿衣服!

屋子的光线不亮,灯只开了最低档的弱光,但也能看清楚床上躺着的人的样貌。裴楠还很好辨认,他皮肤白,五官昳丽,头发还有些自然卷,因为过长而垂在脑门上,几乎要将眼睛都遮了去。

之所以看出他没穿衣服,是因为薄被只遮住了他一半的上身,露出了胸线以上的地方,那里光溜溜的,肌肤上还留有许多的痕迹。

这样的场景,忠伯怀疑自己要是有心脏病的话,这时候大概得病发了。

他的眼睛从未瞪得这么大过,像是看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事,大脑宕机,直到浴室的门发出轻轻拧开的声音,他才回过了神。

忠伯看到刚从浴室里洗漱出来的齐风北,连表情都忘了控制,嘴唇哆嗦张开,费力地将声音挤了出来,“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

天旋地转,他是彻底懵了。

齐风北脸上并未出现任何慌乱,他套上了运动衫,这样镇定的神情让忠伯稍稍安心了一点,以为事情跟自己想的不一样,直到齐风北带他出了卧室,等门被关上,对他说出昨夜发生的事,忠伯才彻底绝望。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忠伯难以接受,声音都有些哑了,语气近乎有些痛心疾首。“先生,您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您要知道,要是这件事传扬出去,会给您的声誉造成多么大的影响?”

齐风北脸色一直很平静,只有听到这句话时眼皮才稍稍抬了起来,“我还有声誉?”

忠伯一急,连忙道:“怎么没有?之前的事,大家可是很同情您……”他说到这里倏地停了口,有些尴尬,又有些不安。

齐风北眼神一冷,转身朝健身房里走,“我并不需要同情。”

结果已经板上钉钉,至于发生的原因,忠伯再是不喜欢裴楠,也无法将责任部归咎于他的身上。齐风北和裴楠年龄相差太大,裴楠确实小心思很多,为了留在齐家做了很多努力,甚至有可能是主动爬床,想以这种方式彻底留下来。

但忠伯了解齐风北,这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深知如若齐风北不愿意,裴楠就算在这种事上付出多么大的努力也不会成功。

能成功,就代表齐风北对他的心思原本就不单纯。

可尽管如此,忠伯还是迁怒了。

裴楠跟在齐风北后面下来时,忠伯已经在楼梯口那里等候。他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原状,只是比平常更严肃一点,隐隐的夹杂着一股焦躁。看到齐风北下来后,他照例为他拉开椅子,替他布置早餐。齐风北抖开报纸,语气如常,“阿忠,把他的早餐一起端上来。”

原本要回房间的裴楠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后,脸上立即露出大大的笑容,“齐风北……”

齐风北瞥了他一眼,“坐好。”

裴楠扬着笑,一时间连身上的酸痛都忘记了,只觉得高兴。他像一年前一样往自己原来那张椅子上坐,屁股还没挨着椅子,齐风北就点了点另一边,“坐这里。”

他这一句话,让忠伯几乎倒抽了口气。

裴楠也很惊讶。

齐家家风算得上是严谨,在某些方面有着相当刻板的规矩,虽然这些规矩因为齐风北掌家而齐家老夫妇又搬去乡下休闲地方居住了之后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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