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予惊诧的抬头,眼前首先看到的是他修长白皙的脖子,挺拔的鼻梁,眼尾上挑的桃花眼。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被异性抱着,她的反应也慢了半拍。
下一秒,许时朝直接松手把她丢到了地上。
姜岁予一惊,在身体下落的瞬间抱住许时朝的腰际,指尖很快触碰到了分明的腹肌线条。
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脸一下就红了,像被烫了手似的缩了回来,抓住他的衣服。
然后,就听见一道疏懒的笑声从头顶落下来——
“怎么,舍不得松开了?”
姜岁予飘远的思绪慢慢回笼,像被烫到,骤然松开了他,立刻后退几步:“许时朝,你,你,你!”
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许时朝嘴角得意的一勾:“我,我,我怎么了?”
姜岁予别开眼,表情有些不自在:“没怎么,你是属鸡的吗?”
短暂的沉寂后,许时朝凉凉道:“什么意思?”
姜岁予轻嗤一声,联想到他刚才的样子:“不然你喔喔什么?”
“……”许时朝被她噎的无话可说。
下一刻,他拎起姜岁的后衣领把人往门外一丢,语气凉飕飕的:“你现在可以滚了。”
然后“哐哧”一声,铁门无情的合上了。
姜岁予不可思议的微微睁大眼睛,望着那抺远去的身影,大喊一声:“许时朝,有你这么对待伤者的吗?你心是石头做的啊!”
许时朝抬脚准备离开的步子顿了一下,慢吞吞的转过身,反问:“你心是棉花做的?”
被狠狠地噎了一遭,姜岁予着实咽不下这口气:“我今天可是帮了你诶,有这么答谢的吗?有这么对待恩人的吗?”
沉默蔓延几秒,许时朝偏了下头,站在门前悠然不动:“你不是说今天就算遇到一只狗也会挺身而出的吗?那你让狗去谢你吧,恩人。”
姜岁予很会撇主干抓字眼:“哦,你还比不上一条狗。”
许时朝把门锁好:“嗯,我比不上。”
——
从许宅挫败离开,姜岁予回到了自己家中。
姜家是锻金世家,手艺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本来不过是一个镇上的小店,后来因着许家的帮扶才开始开拓市场。
近几年公司都由姜河和陈玫夫妻两人经营着,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姜家的兴起,除了靠着许家,更多的也是姜奶奶自己做事有一套。
只是身为老人的独子,姜河在生意场上这一块儿,能力就有些平庸了。陈玫也是小家小户出身,公司放在他两人手上,状况是愈加不如一天。
这个时间点,夫妻两人估计又去补公司的窟窿去了,偌大的庭院显得格外寂静。
姜岁予推开大门,正巧碰上在厨房里忙活的姜骊珠。
“雨雨回来啦。”听见背后的动静,姜骊珠手上的碗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噔噔蹬的跑过来,捞了一个泡好的棕榈果喂给姜岁予:“这个真的好吃到快要哭了。”
才刚歇口气就被塞一嘴零食,姜岁予赶紧往后躲:“够了够了,嘴包不下了。”
她下意识的把头发往前拢了拢,遮住伤口。换了鞋,人就被姜骊珠拉进了房间。
好奇宝宝姜骊珠接到了棠以昭的通风报信,就一直缠着姜岁予问她下午的事。
姜岁予也没掩饰,诚然的把在许家的事讲述了一遍。陈述时,自动省略了孟林果那一小段插曲。
最后,她郑重的比起三根指头:“我以后再也不会理许时朝那条狗了。”
二号颜狗姜骊珠替许时朝帮腔:“雨雨,其实许时朝他高中那会儿不是这样的。”
仔细这么一想,才发现姜骊珠好像和许时朝一个高中的。
那会儿她刚被接回姜家,并不认识许时朝。她好奇的问下去:“哦?那他高中是什么样的。”
姜骊珠漂亮的眼睛瞬间泛起了不一样的光泽,“很多女生追啊。”
“……”果然,她不该有什么期望的。
但抵不过姜骊珠的死缠烂打,姜岁予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几年前的许时朝,的确很让人惊羡的。
模样好,家世好,偏偏智商也高,妥妥的一个天之骄子。
从小从珠宝堆里爬出来的小少爷,有着不同常人的眼力,看钻石十分准。
姜骊珠添油加醋的吹了一顿彩虹屁,然后突然惋惜道:“不过,可惜——”
每每故事要继续下去时都会出现个转折,姜岁予也料到会出现个“但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问:“怎么了?”
姜骊珠回忆着同学会时的闲谈:“我听说,大学的时候,他们小组地质勘查的时候出了点事,后来许时朝就从珠宝行业的这个圈子隐退了。”
姜岁予垂下眼,想起许时朝卧室那张手绘图,沉默许久,淡淡的“哦”了声。
姜骊珠没注意到她脸上小小的情绪,继续八卦着:“反正高中那会儿喜欢他的人的确挺多的。我印象最深的一个女生,还为他跳过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