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阵阵,从南方而袭来。
过了一会,夹杂着冰雹的暴雨,侵袭而至。
王府内,一个身穿僧衣,有着三尺银须的老和尚,此刻正站在燕王面前,滔滔不绝。
“殿下,固根基、养人才、建奇功,贫僧觉得,此才是图大业之方,而不是杀功臣、逐良将、动人心这等劣策。”
燕王抬头,又摇了摇头。
“道衍和尚,何为固根基、养人才、建奇功?你倒是说说看?”
“殿下,平京城北靠群山,南望平野,居高而望远之地,也乃龙兴之城。殿下将这里作为立足之地,不动声色般积蓄力量,此为固根基!将天下英雄,诸多超凡收入账中,多交友,少树敌,此为养人才!殿下贤明,不露声色,不贪一时之功,此为建奇功!”
道衍和尚说着又叹了口气,眼瞅燕王。
“可殿下之前又做了什么?竟和那位殿下沆瀣一气,做出那大逆不道之事,如天下所知,殿下还居于何处?这事做了也罢,但为何又将协力过的超凡之人赶尽杀绝,在庆功宴上一个不留?天机营那些超凡之人,不少都探听了消息,人人自危,殿下,大错特错矣!”
燕王一时愣住,却又冷哼一声:“道衍,我与王弟沆瀣一气?不是你为他出的主意吗?我去那金陵,带神火营、用超凡之人,哪一个你没有参与?你倒是说说看?”
道衍嘴角抬起:“殿下所决定之事,贫僧怎敢阻拦,只不过推一推波澜,使上一些小力气,替殿下你扫平道路,让殿下平安归来,如此而已。”
燕王不语。
确实,做事的是他,但没有道衍相助和辅佐,这一趟南下之行,恐生龌龊,绝不会到现在还撇得这么干净。
杀那些在这一次充当马前卒,立了功劳的超凡之人,确实他做得有些冲动,尤其,还没完全杀光,这种事要是传到谁的耳朵里,会如何?
“殿下,贫僧知道殿下想要斩草除根,将这些根本不忠心,谁给了钱就会跟谁走的超凡之人一网打尽。毕竟,他们知道得太多了,现在这耳目繁多,谁知道什么时候,这件事就会泄露出去?但,殿下下手的太急,太急了。”
燕王依旧低头不语,眉头之上,拧成了一块。
“幸好,贫僧还是做了些补救,未让整件事都就此功亏一篑。”
“大师,你做了何事?”燕王忽然抬头道。
“贫僧只是略施小计,又让人还了个人情而已,估计还有半柱香的时间,殿下就能松一口气了。”
道衍说着,轻轻踱到了门前,将殿门打开。
清凉的雨水,伴着狂风入了殿中,不时,狂暴的雷闪,将殿外晃得一片银白。
半柱香之后,燕王忽然看到,在电闪雷鸣之中,一高大的身影,从暴雨中向这边走来。
那身影如疾风,似闪电,瞬间到了这殿门口处!
燕王仔细看去,发现其手中,竟有三个头颅!
“朱雀宗罗鼎,还有这天冬和尚、褚红叶的脑袋,认一认,没错吧!”
三个脑袋扔到了地上,说话之人身穿青袍,白发银须,面若三秋古月,一副仙风道骨!
正是那昆仑境,天虚道长!
“天虚真人办事,贫僧怎么敢不放心呢?”道衍一句阿弥陀佛,退到一旁。
燕王抱拳拱手:“本王久仰天虚真人大名,今日得见真荣,实乃三生有幸。”
“免了,燕王殿下,贫道乃市井低贱之人,不会诸多礼仪规矩。”天虚拱手,又看向道衍,“事情贫道已经办好,就该把贫道想要的情报速速告知才对吧!”
道衍忽然一阵长笑。
“真人,事情你未曾办好,怎么说办好了呢?”
天虚双目瞪向道衍:“如何没有办好?你倒是说上一说!”
道衍不为所动:“七峰山朱雀宗上下数百个人口,贫僧倒也是处理好了,确实没有一个活口留下,但同这罗鼎以及左之问来的,可还有一个杨护法杨岳呢?”
天虚愣了愣,又马上摇了摇头:“贫道去去就来!”
说着他就要跨过门槛,结果,身后的道衍又道:“此时不急,倒是真人,殿下一直仰慕真人许久,为何不赏脸吃些斋饭,之后的事,也没那么急!”
天虚哼了一声:“如何不急?事关天下百姓安危,事关大盟江山稳固与否,道衍和尚你说不急,又哪来的道理?”
“等等。”
这时,燕王忽然开口。
“事关大盟江山,事关天下百姓,本王又岂能不管?道衍,真人要什么,你马上给他罢!”
天虚转过身来,挑了挑眉毛。
道衍连忙道:“殿下,此事事关重大,非同小可,跑了一个便会让殿下有滔天之劫难,这事决不能……”
“本王让你将那秘密告知真人!听不懂吗!”
道衍退了一步:“陛下,贫僧明白了。”
他又转身,对天虚真人道:“真人,贫僧这就把那妖棺之所在,告知与你,至于那杨岳,就请真人除了那妖棺之后,再诛杀也不迟!”
天虚真人看向了燕王,对其行礼道:“那就多谢燕王好意,贫道不除那妖棺,绝不会事罢干休!”
他说着,又看向道衍。
道衍叹了口气,道:“真人,妖棺之所在,本是你拿下的那褚红叶所知之事,她将两片特殊制作的红枫叶留到了那妖棺的身边,而妖棺也确确实实带着那红枫叶离开,褚红叶可以通过感知那两片红枫叶之上的灵气,便能知道那妖棺的所在,上一次褚红叶所说,妖棺就在那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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