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了平常一副翩翩读书人气质的柳寓澜于武道方面确实是比我想象中要高深的。飞檐走壁,悄然无声。
我们穿过彩云居,又过了几处重要的建筑,眼看就要混出大门了,一个黑衣人忽然就拦在了前面。
我定睛一看,是白天见到过的那个黑衣紫腰带男。他拔剑拦在前面,冷着一张脸,眼神寒冷。很符合他的名字――寒冷。
万佛教左右二使分别名火云、寒冷。两人倒是真的人如其名,一热一冷。
他盯着我道:“金公子这是要去何处?”
我看了一眼柳寓澜,他拿着折扇,站到我前面,面色镇定。我略微放心,看向对面的寒右使:“自然是要离开万佛教。”
“没有教主的允许,金公子还是留下的好。”
这句话充分表达了什么叫强权就是真理。
我朝天翻了一个白眼,道:“没有征求我的意愿,贵教强行拘我在此,好生没道理。”
我话未落,柳寓澜和寒冷就交上了手。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
一剑一扇,你来我往,翻腾交互,发出剑扇碰撞的刺耳声。
我盯着飘忽来去的两人,看得眼花缭乱。两人久战,胜负难分。我紧紧盯着两人的战况,丝毫不敢分神。
忽然,正在和寒冷交手的柳寓澜转身向我扑来,而寒冷的剑划过他的肩背,他居然不回挡。下一瞬,他紧紧抱着我,气息不稳地说了句:“小心。”
一根银针赫然插在他的扇面上。针身泛黑,有剧毒。我呆了呆,来不及后怕,摸向他的背,满手的血。我赶紧掏出一块帕子,按在他的伤口处。抬头看向对面站着的寒右使,他手中的剑寒光闪闪。
听露草说他的剑是名剑。名曰:寒潭。乃是万佛教百年前的某个铸剑奇才所锻造。剑本无毒,但若被此剑所伤,势必有寒气入侵肺腑。
我摸了摸柳寓澜的额头:“你有没有感觉到寒气逼入肺腑?”
柳寓澜居然咧嘴一笑,傻气兮兮地说道:“大哥,你好久没有关心过我了。”
我心里一堵,半晌道:“不是你自己不理我的吗?”
“我不理大哥,大哥就不能主动理我吗?”
“你大哥我什么时候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过。”
“呵呵,说得也是。连父亲你都敢忤逆。”
“我什么时候忤逆他了?”
“哥哥不记得了。一不顺心,就对父亲爱答不理的。呵呵,不过那时候的哥哥真的很可爱呢。”
“可爱你个头,这是弟弟应该对哥哥说的话吗,不像样。”
“哥,我有点冷。”
我抱紧他,柔声说:“你先忍忍。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
他下巴磕在我肩上,身体开始发冷发抖。
我看向还站在对面的寒冷,定了定神,道:“寒右使,贵教真是好样的,暗算人的本事很大呢,手段也卑鄙得很。”
刚才那一针若是落在我身上,估计离去西天也不远了。
寒冷眉头皱起,并不答话。
我盯着他,语气低缓道:“我弟若是因为你这一剑留下什么后遗症,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动动唇,正要说话。忽然间,四面八方亮起了火把,一群人围了上来。
东边的包围自动分开,银发玄衣的空教主在众人簇拥下走了出来。
我心里一沉。
他的目光扫过我,落在柳寓澜身上,道:“他是何人?”
我看他一眼,说:“我的家人。”
空教主眉头微蹙道:“瑾瑜这是……”
我看着他,语气平静:“我与教主无冤无仇,希望教主能让我离开贵教。”
“若本座不同意呢?”空渊语气淡然却表达出一种无容置疑的权威。
我瞪着他的金眸,尽量平声静气道:“为何不同意?我并非万佛教的人,也没有得罪万佛教。和教主您可谓井水不犯河水。”
他金眸一眨,盯着我:“你很想离开?”
我皱眉道:“那是当然。”
他眼眸神色变幻,半晌道:“过段时间,本座陪你。”
“什么?”
他重复道:“过段时间,本座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我奇怪地看着他,对他的言语很是不解。但那不重要,不是我现在需要思考的。我道:“不必了,我有家有亲人,希望早日回去。”
比起在万佛教,我还是回家去吧。
空教主的神情一下子似乎透着冷气。下一瞬,我感到一个晕眩,人就落到了他面前。
我赶紧转头去看柳寓澜,他强撑着身体站着。有两个人上前去押他,我立刻出声道:“不许动他。”
那两人看向空渊。
我转头道:“空教主,我弟若有什么事,吾必与教主不两立”
空渊看了我半晌,终是挥退了那两人。
正僵持之时,梅九飘飘然落到中央。
他双手负于背后,遗然独立,清冷道:“空教主,段某忽然想起,你身边这位公子甚是面熟。他家人似乎以为他失踪了,正到处找人,不想竟是在教主此处。”
空渊箍着我的腰,面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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