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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一笑,道:“赶明儿起,我带你去花园子多绕几圈,人家大夫说了,这样好生养。”

“肚子太沉了,走不。”

盈袖故意撒娇。

“走不,我推你!”

左良傅隔着被子,轻拧了下妻子的小腿。

他脱鞋上床,盘着腿坐到颜颜跟前,两手托住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儿,数她的眼睫毛。

不愧是他生出来的丫头,太灵太俊了,怎么看都看不够。

数了半天,数混了,男人俯身亲了口女儿的额头,转身,掀开被子,把盈袖的小腿放在他的腿上,轻轻地给她揉脚和腿,可怜,这些日子在路上受罪,她的腿脚都有些浮肿。

“哎,咱们儿子叫什么名儿好呢?”

左良傅笑着问。

“我不理你。”

盈袖赌气似的扭过头:“你虐待我,不让我吃、不让我喝,还罚我走圈,我要回娘家。”

“没良心的小东西。”

左良傅“恨”地咬了口她的脚,忽然叹了口气,道:“今晚瞧见陈南淮,我竟觉得有点对不住他,从他心上狠狠剜走块肉,得多疼啊。”

盈袖收起笑,神色黯然。

只有她知道,当初用了多久,花了多少力气,才从过去走出来。

良傅说了,陛下要迁洛阳豪贵至关中,放在朝廷眼皮子底下,这些人老根子在这儿,谁肯迁?全都看着陈砚松的举呢。

所以呀,只要老陈迁,以后的事就好弄了。

她能做的,就是看见那对贼父子千万忍住,别发火,好言好语请他们滚出云州。

“我没太注意。”

盈袖淡漠道:“他好像憔悴了很多,比以前成熟了。”

“是啊。”

左良傅轻揉着妻子的腿,叹道:“他后来也成亲了,娶了新夫人,先后纳

了几房妾,可至今膝下无子。”

说到这儿,左良傅回头,瞧了眼自己的女儿,摇头道:“他的头一个孩子也是女儿,不到半岁就夭折了,纳的两房妾室先后有了,可都胎死腹中,一个都没生下来。

如今家中的奶奶和宠妾成天斗法,争风吃醋,闹得家宅不安,他嫌烦,就去外地经营生意。以前经历了那么多事,他老练了不少,倒闯出些名堂,别人提起他,不会说陈砚松儿子,而是尊称一声陈大爷,对了,给自己取了个字,叫什么怀安。

这银子越挣越多,他的笑就越来越少,行事说话更像你爹了,而今我也不敢轻易得罪这人。”

“哦。”

盈袖淡淡应了声。

怀安,当年他因为不安,做出那些畜生都不如的事,真讽刺啊,如今彻底平安了,有了免死金牌,万贯的家财,心里却空了。

“我说……”

左良傅顿了顿,将盈袖的腿搭在自己的肩头,脸轻轻蹭,谄媚笑道:“老陈肯定得见你,到时候你能不能给个面子,帮我个小忙,劝他离开洛阳?”

“可以呀。”

盈袖一口答应。

“真的?”

左良傅一喜。

“除非你答应我个条件。”

盈袖用脚背轻拍了下丈夫的脸,笑的很坏。

“说,一百个我都答应。”

左良傅笑道:“这对父子走了,咱也能过个安生日子,对不对呀。”

“我要吃螃蟹。”

盈袖咂着嘴,两眼放光。

左良傅“白”了眼妻子,把她的腿放下来。

男人双臂环抱住,强硬道:“那你还是甭见老陈了,我今儿还真虐待你了,坚决不给吃啊,那玩意儿多脏啊,万一吃坏肚子怎么好?硬壳把牙崩了咋办?咱乖乖的,吃鱼片粥,等出了月子,我陪你吃一百斤螃蟹,怎么样?”

“没劲透了你。”

盈袖把书砸向男人,打了个哈切。

她就喜欢这样,被他关心着、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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