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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秋见沈栗叫得厉害,恐怕军士中真有下狠手要打死他的,连忙仔细观看。

却见行刑的几人也在疑惑地互相看来看去,手上板子越发轻了。沈栗虽叫苦,脸上却没有多少痛苦之色,这才想到原来是沈栗半真半假,故意叫的厉害。

邢秋啼笑皆非,喝道:“仔细些!”

几个军士忙正了正脸色,认真……打下去。

一百大板,手下重些,说不定就真打死人了,何况沈栗这壳子是个小孩,又出身侯府,自幼也没挨过几下打。军士们手下再放水,沈栗也渐渐吃不消了,假哭慢慢变成了真叫。到后来,嗓子都有些喊哑了,有气无力地哼哼。

好容易挨完了,邢秋亲自把他扶起来,领着一队军士,这回不是下大理寺狱中了,而是往天牢去。

沈栗这会儿痛的过了,身子发木,不会走了。他又年纪小,个头矮,想架着他也不成。邢秋比划了一下,怕抱着他压到伤口,索性背他起来。

沈栗哑声道:“多谢世叔照顾!”

邢秋道:“念你孝顺罢了,沈侯好福气。不知我邢秋若有这么一天,家中那两个小兔崽子可愿为我走上一遭。”

沈栗道:“虽未与二位世兄蒙面,看世叔也知世兄们的为人。”

邢秋沉声道:“如今不是寒暄的时候,我问你,果真有办法给你父亲翻案么?”

沈栗知道可以信任邢秋,答道:“那个花匠的证词不对,如今只他一个人证,只要证明他说谎,单凭一把佩剑,不能判家父有罪。只是怕那花匠被人灭口。”

邢秋道:“自会有人盯着他,你不要担心这个。再者他的证词已经记录在案,死了也不怕。倒是要小心有人灭你的口,到牢里不要随便吃用里边的东西,等着你家人去看你时自然会送去。”

沈栗谢道:“有劳世叔提点。”

天牢里阴冷了些,好在沈栗的狱室还算干净,没有床,地上堆了些新鲜干稻草,沈栗抖着手扒拉开,往上面一趴,心说:“便宜爹,我也算为你拼了,以后要多多补偿我。”

沈凌回府半路上听说礼贤侯之子告了御状――此时景阳真有些沸腾了――越发急匆匆加快脚步。

此时府中正商量派人去天牢探监。此前果有人来催还府第,府中正人心惶惶,忽然就听说沈栗敲了登闻鼓,催还的人立即走了。礼贤侯威名在外,一看他还有翻身的机会,没几个人愿意与他为难。府中众人虽然搞不清情况,沈栗却是一定要去探看的。

沈凌回来,众人一边问他沈淳情况,一边问他沈栗之事。

沈凌道:“兄长目前还好,倒是栗儿如何去敲了登闻鼓?”沈凌询问地看向方鹤,他们分开时沈栗是跟着方鹤的。

方鹤道:“在下几人回来时遇见黄府人寻衅,因担心府中情况,栗儿留下支应,在下几人先回来。后跟着栗儿的竹衣回来,言说栗儿发现那姚柳有问题,要去告御状,还说要人看住姚柳,谨防他被人灭口。”

沈凌道:“照他说的办!大管家,你准备一下东西,一会儿吾等去看栗儿。”

又向方鹤道:“在下去内宅看看,一会儿请先生同去探看栗儿。”

方鹤自应下不提。

沈凌说内宅指的是他自己这一房居住的院落。

一进正堂,就见妻子洪氏陪着老姨娘王氏坐着。

沈凌接过妻子递来的热帕子擦了把脸,道:“为夫与姨娘几句话,一会儿还要出去,你先回屋歇息吧。”

洪氏自去了。

沈凌道:“在那边不见姨娘,儿子就知道姨娘必然有话对我说。”

王氏看着他道:“如今长房完了。你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沈凌漠然道:“长房也没完。”

王氏不屑道:“沈栗一个小孩能折腾出什么妖蛾子!他胡乱告状不要连累了我们才是。凌儿,长房不济,我们要趁早与他们分家,免得日后累赘,至于家产么……”

“姨娘!”沈凌打断道:“可是又有人对姨娘说了什么?是何氏么?这个不省心的婆娘!”

王氏不答。

沈凌叹道:“必是有人来挑唆。姨娘,栗儿也是庶子,兄长出事,该是梧儿这个世子更着急,为何栗儿单凭着一点儿蹊跷线索就敢去告御状?登闻鼓一响,先有一百大板等着,他才多大,就不怕么?”

王氏扭头道:“我怎知沈淳的儿子想些什么!”

“姨娘!”沈凌严肃道:“不提孝悌之意,单一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兄长获罪,梧儿栗儿不分嫡庶,都是罪人之子,日后还有什么前程!就是儿子,有一个流放的兄长,同僚们如何看待我?日后升迁、考评时都要提一句,儿子能有什么好处?”

王氏默然无语。

“姨娘,”沈凌道:“兄长待我是不如六弟,谁叫他们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可该我得的他也没少给我一点儿,我升迁也罢,要找个好岳家也罢,他也没阻过我。他没待我好,也没待我不好,儿子为什么非得给自家人落井下石。“

王氏恨道:“自家人?”

沈凌道:“就是自家人。出了府门,都是姓沈的。姨娘!不是为了争这些闲气,前程似锦的三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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