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黄色的灯光下,站着的那一道身影,萧楠再熟悉不过了。
郑以果,大学同学兼闺蜜。
在那个充满青春色彩的大学校园里,她们一起笑过、一起哭过、一起闹过,感情好的如同连体婴儿。为此,郑同学的爸妈曾一度怀疑过两人是否拥有正确的恋爱观。
随着时光变迁,物是人非,许多人如同过客,擦肩而过,而她俩的友谊或许是唯一没变的。
“终于舍得回来了?”老友相见没有过多的客套,萧楠上下打量着郑以果,只见她皮肤变得黝黑,人清瘦了不少,她笑着问道:“怎么样,郑大小姐在肯尼亚待了这么久,有没有什么浪漫的邂逅啊?”
郑以果挽过萧楠的手臂,走进屋里,她嘟囔着嘴巴,大声反驳道:“我可是去工作。”
“是吗?”萧楠唇角微翘,见郑以果不服气的抓起抱枕飞扔过来,伸手一抓,稳稳的接住了。
两人嬉闹时,萧楠藏在衣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掏出来看了眼,是靳墨?九点多了,他怎么?点开对话框:你?现在有空吗?
对于他这一句没来由问话,萧楠莫名其妙,刚准备回复,看他的对话框显示输入的状态,大拇指停顿了,时隔几秒钟,对话框又出现了:没在家,我看你屋里没亮灯。
敲击着输入法,萧楠脑补着一个画面:车停在宿舍楼下,靳墨坐在里面,摇下车窗,夹着烟的手指敲打着窗沿,不时的抬头张望的她的屋。
按下发送键,她简单明了的回复道:嗯,在朋友家,待会回去。
郑以果凑了过去,偷瞟了几眼:“啧啧,靳墨?是谁啊?”
回过神了,萧楠慌忙收起手机,解释道:“没谁,普通同事。”
“萧小楠,你不老实哦?知不知道,你的面部表情已经完把你出卖了。”郑以果盘起腿,一把拽着萧楠的胳膊,双眼眨动,怀揣着好奇心,‘逼’问道:“郑氏法则:一字记之曰:说。”
“真的没什么,只是……”萧楠的脑海里不知为何浮现了一道红色的倩影,勉强一笑:“我们是不可能了,他有女朋友。”
“只是女朋友而已。”郑以果玩笑道:“他们这男未婚,女未嫁,你又近水楼台,说不准还有机会。”
闻言,萧楠一脸无奈,不愿多去辩驳,手机又震动了两下,她并未掏出来看,只是拿过包,微笑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喂,萧小楠,一年多没见,按往常惯例,我们不是应该促膝夜谈,同床共枕吗,你怎么见色忘友了。”
“不是。”伸手摸了下她的头,萧楠微笑道:“最近局里事情多,我想……”
郑以果佯装生气,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打断道:“借口!”
顺势抽身,萧楠微笑着离开了。
夜色低垂,望着沿途的路灯蔓延,如同一道长长的光束,缠绕着这个城市,萧楠拦下一辆出租车,掏出手机瞧了眼,她沉默片刻,和司机说了一个地址。
碧赞苑。
在21栋楼对面,一间单身公寓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监控仪器,杜竹觉得闷热,随手用A4纸扇着风,“连续盯了这么多天,章浩除了上班下班,也没别的什么异常举动?”她透过望远镜,“又拉上窗帘,诶,你们猜他现在在干什么?”
“猜不着。”沈一杰摇着头,拧开矿泉水瓶盖,大口喝着,“不过,我觉得他不像是一个刚刚经历丧偶之痛的人,过于淡定了。”
另一个民警插嘴道:“你别忘了章浩可是急症室大夫,每天得面对多少生死关头,或许人家早已经麻木了?”
“麻木?再麻木的人,面对老婆,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离世了,总该有感觉吧?”沈一杰翻开连日来拍的跟踪照片,指着其中几张说:“你们瞧瞧,他哪有半点失去爱人的伤心。”
“或许人家不善表达嘞。”杜竹笑着反驳道。
几人正激励讨论时,外面传一阵敲门声,众人皆惊,闭口不语。
打开门,沈一杰见来人是靳墨,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笑着叫唤了一声:“靳队。”
两人刚要进屋,电梯突然响起了一声‘叮咚’的到层提示音,靳墨和沈一杰眼里露出了诧异,对于一户一电梯的房子来说,不存在拜访邻居的说法,这么晚会是谁?想到这套房子先前一直是空置的,两人警惕的将手按放在枪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