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三月的西北的天气,早已不像二月那样让人难以忍受。唐时修建的官道早已经不似当年那般平整,就像现在的天下一样,满目疮痍。
三个人,三匹马,慢吞吞的行走在这难走的道路上,沉默无语。和煦的春风在这里完变了,卷起沙土纷纷扑打在人脸上。远方的天空因为这恼人的春风变得朦胧起来,朦胧的甚至看不出现在的时间。稀稀落落的草木在这风中无力地晃动着。
王进在脸上蒙上了一层布,来阻挡不断蹦进眼睛鼻子的沙子,罗二猛出发前做足了准备,黑色的纱布完美的格挡了四处乱飞的沙子,而且不影响视线,不像要经常掀起布观察周围的王进那般狼狈。
相比较这俩个旅途菜鸟来说,陈封显得从容,自小跟随父亲行走在西北大地的他,进入这片区域好像回家一样亲切。四周荒凉的土地,稀疏的植被好像一个个老朋友,用这样的礼节欢迎他的归来。他脸上什么都没有,眯着的眼睛里透着无比的睿智,深深地看着这条唐时古道。
除了罗二猛,王进与陈封都是少言寡语的人,这样的队伍里必定是沉闷,就如同现在的天气一样。
罗二猛不时地看王进一眼,然后是他的师傅。
“再向前……路不好走了。”陈封并不算高的声音被春风吹散在漫天沙子中。
王进静静地看着尘封几眼,他听见了。
“再往前走,就快进大漠了,这是避开党项人的唯一办法了。”陈封又解释了一句。
党项人拦在灵州与河东之间,无法躲避,不想与党项人发生什么交集,只有继续向北,穿过一小段沙漠,绕开党项人的城池。
“我们要备些水,先休息一下吧!’王进算是同意了陈封的建议,下面的事情就不是王进这个不了解地形的人能做的了。
“二猛,去我记得附近有一个废弃的城池,可能有井,一会去找些水,多备些,最少三天的量。“陈封对着他的徒弟说道。
罗二猛答应一声,骑着马向前奔去。
…………
这是一座唐朝时建造的军堡,除了残垣断壁能够看出这里曾近有文明的迹象外,其他的都随同那个伟大的王朝一样,消失在漫长的历史岁月里,无影无踪。
罗二猛却是有些本事,能够在不长的时间里准确的找到陈封所猜测的那口古井,而且让王进感到惊喜的是,里面仍然有水。这里还没有到真正的沙漠地带,每年的降水并不稀少,而且长久没有人用,并没有枯竭。
只是这水的味道并不好闻,透露着一股陈腐气息,就如同它的历史一般。不过沙漠中的水比黄金还要宝贵,就算是尿液也是万分珍贵,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这能挽救他们的生命。
取了充足的水,三人倚靠在一堵塌了一半的破墙下休息,罗二猛拿出自己准备的干粮,分给王进跟陈封。王进向他微微点头,他是很希望这俩人能够可靠,旅途中最可怕的不是什么自然地危险,而是身后的危险,因为他是那样的不可捉摸,不可预料。
王进站起来舒展一下筋骨,顺便看着这废弃的城池,一时间感慨万千,曾经如此威震四夷的大唐就这么倒下了。刮了一天的风没有停止的意思,撞在墙壁的沙子如同流水一般沿着砖石向下滑落,经过巷道之间风发出“呜呜“的鸣叫,似乎在为城池哼唱着哀歌。
一夜就在这风中悄然流逝,朝阳驱散了天地间的灰暗,西北大地又恢复了那个粗犷而有威严的模样。
伴随着阳光的照耀,三人进入了沙漠之中。
坚硬的马蹄对付不了柔软的沙地,几乎就是一脚一个坑,行进的速度慢如蜗牛。
“还是下马行走吧,马力不能浪费在这上面,后面的路还很长呢!”陈封看着王进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好,走了半天了,也该休息会儿了,坐下来喝口水再走。”王进从善如流,以前在训练中也经历过沙漠,不过那时候的装备齐,补给充足,根本不用担心任何问题,只需要能够坚持走出去就好。
“王兄弟,为何要去投奔那李存勖呢,东京的官家可是恨李氏父子入骨,肯定要去讨伐于他,到时候……”
王进看着他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他总不能说自己熟悉历史,那朱温迟早完蛋,李存勖竟来会大放异彩吧。这陈封这些年走南闯北,也算是有些见识。
“还需几日才能到达晋阳?”王进没有回答陈封的疑问,只是问了问路程。
“哎,顺利地话,还需五六日。”陈封看起来有些沮丧,本来在灵州的活计尚可,自己又习惯了奔波的生活,就因为灵州上层的斗争,让他以前的一切都化为乌有,灵州的宅子,灵州的家当再也拿不回来,幸好他没有成家,不然非得难过无比。
“进哥儿,到了晋阳,我也想去从军,也要混个前程。”罗二猛名字虽然有个猛字,可是长的一点也不猛,反而有些狡黠的味道,脑袋瓜子比较好使,知晓王进要去投军,他的心思也活络了起来。
在他看来,王进那是很有本事的人,跟着他走决计错不了。
“你小子是不是疯了,你那细胳膊细腿上了阵还不够人家砍得。”陈封对罗二猛的想法很不以为然,甚至有些生气,这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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