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了门窗,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上床歇息。
夜深人静,安静得不正常。
窗子无声息地开了,一名身穿紫衣的男子如鬼魅般来到床沿,见女子正闭着眼睛,她侧着头,长长的青丝掩盖了面容。
看得出她没有睡着,却静静地等待他。或许这六年,她已养成了这种习惯。男子唇角勾起微嘲的笑容。
银光乍现,薄薄的刀片划过,女子身上的衣衫尽数破碎,露出赤luo窈窕的美丽玉胴。
睡得正安祥,高耸的胸,赛雪的肌肤,梦中犹不知衣不蔽体,修长的双腿摆出撩人的姿势。
明月又从云层后冒出了头,房内的景致隐约可见。
对于女子的诱惑,他无动于衷,稍解衣裳,趴到女子身上,方要进入她的身体,例行六年来每到这个时候都该做的事,似察觉不对,拨开女子脸上的发丝,竟是一张陌生的脸。
女子面容娇好,算得上美丽,却不是君无菲。
“你是谁!”属于魏子溪的男声有些讶异。
她语气含媚,“公子,奴家乔儿。”
“为什么会睡在君无菲的床上?”之前眼线查探过君无菲是睡在这屋里。这么多年,君无菲有时反抗,会躲起来,不管睡到哪,自是被找出来,逃不过他的索欢。
长长的玉臂环上他的颈项,吐气如兰,“公子别管这些了,奴家愿与您一夕欢好,做对露水夫妻……”将他压下,却被他一把推开。
男子脸上隐现怒气,“君无菲呢?”
“公子……”乔儿难过地说,“是君姑娘要奴家代为陪公子一宿,公子就这么嫌弃乔儿?”
大掌掐住乔儿的颈子,“我问你君无菲在哪?”
乔儿喘不过气,“求……公子……要乔儿……”
“你是不说了?”掌力收紧,乔儿的脸胀成猪肝色,眼看就要被掐死了,不由猛力挣扎挥舞了起来。
“想不到公子对无菲这么深情,居然非我不可。”君无菲慢条斯理地点亮烛火,照亮一室。
男子朝她看去,见她穿着一袭白色的衣裳,一半头发梳了个漂亮的髻,另一半长长如缎的黑色青丝柔顺地披散着,美如天仙下凡,几许青丝散落于胸前,又添几分随意。
六年来,是第一次认真看她,竟有些失神。为何,从前,竟不觉得她是这般的美?
“对于我安排给你的女人,你不满意?”她温和一笑,“每次你到我房里,都六年了,还不腻?看来,我还是有几分魅力。”
他抿唇不语,漆黑的目光闪过一瞬的讶异,“从没想过你是这种反应,我以为,你就会哭。何时学会了偷梁换柱?”
“乔儿姑娘可是怡春院最贵的红牌,我请她来,还要她事先藏在房里,占用了她的时间,所费不绯。”她答非所问。
“本公子有的是钱。”他冷哼,取出一叠银票丢于桌上,“之前你故意在窗前站了会儿,为的就是让我以为床上的女人是你?”
“看不上乔儿姑娘,就让她走吧。”她脸上挂着笑容。“再掐着她,她非死在这儿不可。我不喜欢房里死过人。”
他松了手,“原想灭乔儿的口,听你的便罢。”
乔儿一得到自由,如释重负,裹着条被子就匆匆走了。
君无菲在椅上坐下,执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品着。她的动作非常优雅,举手投足万般风情。
“以前不曾发现,你是这般的女子,似忽然间有了颗七窍玲珑心。”他在床沿坐下,“就像换了个人。”
她仔细地盯着他看了一眼,“声音、长相都与魏子溪一模一样。”
“我不就是魏子溪?”他眼神满是高傲。
“你是吗?”她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传闻江湖中有一种易容术,普通的易容术能给人看出来,极高明的易容术,几乎发现不了破绽。你的易容术就相当高明。”六年的时间,连已故的君无菲都没发现他是假的,从回忆中,她也分辨不出。
“你不可能看得出来。”他摇头,神色自信,“是你恨极了我,才另有猜想?”
“魏子溪的左手上有一个极小的痣,而你没有。”她说得直白。
“是吗?”他反射性地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目光中闪过一缕不确定。
“你学魏子溪简直出神入化,连眼神举动都与他那么像。辨不出来真假,”她微笑,“从你刚才的反应,就断定你真的不是魏子溪了。”
“你诓我?”
她很淡定,“试探你一下,有什么不对吗。”
他眼中露出一丝趣味,“露了破绽被你看穿也无妨。方才放走乔儿,是想借她的嘴将我们夜会六年的事说出去?你就那么喜欢魏子溪,被他休了,还想让他负责任?”
“当然。”她爽快地承认。魏子溪那个贱男,间接害死了君无菲,她既然占了无菲的身体,当然得负起讨公道的责任。
听到这答案,他心中有丝不舒服,望着她绝色的容颜,清澈的眼瞳,似个发光体般吸引人,顿了下,忽然说,“六年来,一直是我。不是魏子溪。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个名份。”
“有人甩了你十巴掌,再给你一颗糖吃,你就会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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