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李玉珊的劝说下忍了下来。
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就算最后一定要嫁去靖勇侯府配冥婚,梅若彤也要尽力给自己争取一些有利的东西,首要的就是尽快让外祖母高氏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
想起原身这些年数次往京城外祖家送信都没有得到过回应,梅若彤心里自然也很忐忑,可是现实告诉她,林家大约是她唯一的希望了,无论如何也要尽力拼一把。
飞雪飘了几天,江面上却并没有结冰,只是来往的船只少了许多。
梅远志和柳媚儿就算再不要脸面,但也要遮遮世人的眼,所以他们还是给梅若彤准备了一些嫁妆,虽然只是虚得不能再虚的二十多抬嫁妆,可在这数九寒天的日子里,一行人也只能走水路北上。
轿子直接抬上了船,被蒙着脸的梅若彤只能听到下人和船夫向黄婆子行礼问安的声音。
几个粗壮的婆子推搡着梅若彤进了一间窗户都被钉死的房间,然后七手八脚地把她捆在了屋子中央的高椅上。
蒙脸的黑布被取下,黄婆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梅若彤,声音冷淡地说:
“大姑娘,老爷早就派人把您和靖勇侯世子的婚书送往洛邑去了,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老奴希望您能体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难处,不要再给奴婢们找麻烦。”
梅若彤丝毫没有被黄氏的无礼激怒,反倒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站在黄婆子身后的红菱和碧溪惊讶地对望了一眼,大姑娘一向脾气火爆,就算这些年一直被夫人和二小姐打压,却从来不肯有丝毫退让,怎么现在竟然能容忍一个下人说这样难听的话?
黄婆子眼中掠过一丝冷笑,她满意地看了一眼梅若彤,然后用手指了指她嘴里塞着的布团。
红菱忙快步上前扯出了梅若彤嘴里的布团,然后又站回了黄婆子身后。
梅若彤稍微动了几下已经僵硬的嘴唇和下巴,直视着黄婆子淡淡地说:
“这一趟去洛邑,至少也需要月余的时间,嬷嬷若是真的要一直把我这样捆绑着,恐怕你送进靖勇侯府的就只能是一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