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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担忧着李浩文,可毕竟他和李彦逸都被找到了,而且众人都向梁皇后隐瞒了宣德帝昏倒的消息,所以喝过药的梁皇后渐渐地缓过气来。

梅若彤让李斓曦守着梁皇后,她自己领着青竹匆匆赶往了永宁宫。

虽然李彦白嘱咐过她除了坤宁宫哪里都不要去,可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不见他一面,她又怎么放心得下?

几个太医正满头大汗地围在宣德帝的床前,梅若彤到的时候,就看到了外间里神色憔悴的李彦白。

因为走得匆忙,赶到永宁宫的梅若彤已经衣衫半湿,湿了的秀发丝丝缕缕地贴在额头和脸上。

李彦白抬眸看到梅若彤的一刹那,眼圈便微微地红了,他快步上前将梅若彤搂在了怀里,就如同落水的人终于抓到了一块浮板一样。

下人们都低下头悄悄地退了出去,青竹把门关好守在了外面。

里间还有太医们焦急商议的声音,李彦白的声音有些哽咽,低声在梅若彤耳边说:

“彤彤,我很后悔,我应该一早就把孩子们都接到我们身边的,或者直接杀了那个人渣,都是我的错。”

梅若彤轻轻抚摸着李彦白的后背柔声说:

“这不能怪你,自始至终都是他们在争斗、在冤冤相报,你已经尽力了。”

李彦白松开梅若彤,苦笑了一下说:

“彤彤,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我......”

李彦白说不下去,梅若彤握了李彦白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说:

“不管要做什么,你只管去做,不用征求我的意见,我全都支持你。”

水光在李彦白的眼睛里涌动着,他哽咽着点头,握紧了梅若彤的手说:

“你去帮我看着十六弟和浩文,父皇这里我可能要一直守着了。”

梅若彤点头,毫不犹豫地转身出门去了。

李彦白看着梅若彤的身影消失,深吸了几口气后,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垂眸往内室里走去。

躺在床上的宣德帝脸色蜡黄,夹杂着白发的头发有些凌乱地铺散在锦枕上。

看着宣德帝终于睁开了眼睛,太医们忙都退出去准备汤药了,李彦白面色平静地在床边的锦凳上坐了下来。

相对无言中,宣德帝盯着李彦白看了许久,才摸索着抓住了李彦白的手说:

“老二,南边的折子天黑前一定会到,你去替父皇看看,再替父皇见一见几个阁老,商议个章程出来才行!”

李彦白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着,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宣德帝的嘴角溢出笑意,一直看着李彦白的身影转过了帘幕后才渐渐冷下了脸色。

何胜忙端着茶盏走到床边,宣德帝却不耐烦地摇了摇头冷声说:

“你去东宫那边见一见值守的暗卫,无论太子有什么动静,都马上报过来。”

何胜神色一凛,急忙应了一声往外走去。

李彦逸惊恐地缩在床角,无论嬷嬷们如何劝哄都不肯让人碰他一下。

直到梅若彤领着青竹匆匆走进屋子,李彦逸才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扑到梅若彤怀里哭着说:

“九哥要杀我,我要父皇和母后,我要见二哥。”

梅若彤心疼地搂紧了李彦逸,只用下巴碰了碰他的额头,就知道他正在发着高热。

梅若彤把李彦逸搂在怀里安抚,吩咐宫人赶紧去把汤药端上来。

青竹去隔壁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李浩文,回来后就面色沉重地对着梅若彤轻轻摇了摇头。

梅若彤的心情愈发沉重,让青竹还去隔壁守着李浩文,她自己抱着哭闹不止的李彦逸轻声安抚。

太子和太子妃虽然出不了东宫,可梅若彤心里还是不安稳,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夜深了,李彦白还在前面没有回来,何胜带着一身寒气走进屋子,跪在床边低声对宣德帝说:

“陛下,太子妃没有动静,只是一个人在后殿里哭,可太子殿下却安排人偷偷往宫外送信,信和人都已经被截下来了。”

宣德帝冷笑了一声,艰难地问李彦召的信里都写了些什么。

何胜的身子抖了一下,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两封信双手举着对宣德帝说:

“启禀陛下,太子殿下的一封信是送给南边的陆将军的,让他不必管南边的战事,立刻拔营赴京。

另外一封信是送给鹰血帮掌门的,让他,让他.......”

何胜说不下去了,宣德帝却讥诮地笑了一声说:

“让他杀了老二,对不对?”

何胜打了个哆嗦,把信放在床沿上后就伏身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了。

宣德帝咬了咬牙,冷冷地对何胜说:

“你现在就送鸩酒去东宫,要亲眼看着他们夫妻两喝下去,不许惊动老二。”

何胜抖如筛糠,带着哭腔应了一声后爬着出去了。

一滴泪自宣德帝的眼角滑落,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御书房里灯火通明,来往的宫人们进进出出。

李彦白一身青衣,和几个阁老商议策略、口述诏令,丝毫不见生疏和慌乱。

几个阁老原本心乱如麻,这会儿也都镇定了下来,在李彦白的引导下有条不紊地忙着。

内侍端了热茶和宵夜进屋,李彦白微笑着对几位阁老说:

“我们还要忙一阵子,几位老大人都辛苦了,先歇息一下。”

几个阁老都忙起身称“不敢,王爷客气了。”心里却又同时松了一口气。

都是在官场上混了一辈子的老狐狸了,向来不露面的庄亲王在这个时候出现意味着什么,他们心里都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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