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风亲眼见证了那个妇人从大义凛然到贪得无厌再到讨好献媚地离开两人。

直到最后她的眼中都没有一丝感谢。

“今天多谢师弟解围了，不过我自己能解决的”两人边散步边交谈着，此时的祭典已经将近尾声了，烟花的声响渐渐淡下，他们也终于能7够听清远处行人的交谈了。

“师兄知道吗？那个家伙直到最后都不会感谢你，只会觉得你是个好忽悠的冤大头，然后继续在别人身上她的这一套。”

洛风叹了口气，这一套他在现实世界见得多了，不论是碰瓷还是假摔，在没有遭到制裁之前他们依旧会犯下一次又一次，用自己低劣的道德底线不断触碰他人。

“我知道的，但是即使让我重来我还是会选择这么做?”石枭摇了摇头。

“为什么?”

“师弟要是愿意听师兄一通废话的话我们就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呗?”

“好。”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洛风与石枭随意地坐在阶梯上。

“我小的时候其实家里非常穷，经常吃不饱饭，因为父亲死的早，母亲就只能每天拖着她本来就不好的身体去农田劳作。

不过后来村里住进了一位读书人，我们这群小孩经常到他那里，在他家门口的柳树下听他免费帮我们讲课，久而久之我们就都叫他先生。”

洛风有了解过斗气大陆的读书人，这个世界虽然有科举制，但是这可是个斗气为王的世界，高层的官员基本都是修习斗气或者有高贵背景的人，读书人的出路非常窄，基本只能当个地方官，甚至大部分只能封个小城的城主。

但对于没有修炼天赋的普通人来说这已经是唯一的出路了

“先生虽然是读书人，不过他可没有读书人的臭脾气，不，还是有点的，比如他总是在我们面前炫耀他那块家传玉佩。不过他经常下地和我们一起劳作。还把自己的食物分给我们这些穷得买不起饭的人。

可是有一年闹饥荒，村基本上没有人能吃饱饭了，只有先生说自己的书大卖，赚了大钱，买了很多食物分给大家。

听到这里，洛风大概已经知道这位先生最终是个什么结局了，但是他没有去打断石枭。

“这些食物虽然很多，但是也只是勉强够村人度过饥荒，我们依旧死了很多人。”

“第一个雨天来了，村的人都很高兴，尤其是我们这群小孩，大家乘着雨飞奔到先生的家里，可我们到的时候先生已经虚弱得几乎说不了话了。

我们这时候才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著书大卖的事，而是他当掉了他的家传玉佩。

而饥荒的时候他为了能多分点食物给大家，选择自己啃树皮，喝泥水，我们在他家的锅里只发现了干燥的土块，门外的柳树也早就没有树皮可以剥了。”

洛风叹了口气，不仅是斗气大陆，现实中也是如此，那一碗饭难倒了多少人。他静静地听着石枭讲完故事的结局。

“先生最后把我们叫到床前，跟我们讲了最后一课

他说做人一定要相信人性之善，不管遇到多少次刁难，都要挺身而出，即使是完不认识的人，也要伸出援手，如果做善事之前都要考虑结果的话，那么时间上哪来的那么多好人。”

“他下葬的地方在那棵柳树下，当时村的人都一起来送他。他死后我就发誓一定要好好修炼，将来把村子建设好，让大家不挨饿。”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大概就就是这样吧。”

“师弟虽然也是小村出来的，没想到比我这个师兄有文采那么多啊哈哈”石枭爽朗地笑着，如今的他已经完看不出往日的阴霾了。

“现在取得这样的成就你的母亲一定很欣慰吧？”洛风下意识地接着话题。

“我被葛长老看上进入云岚宗的第一年她就随父亲去了，现在我每个月都把分配给自己的金币寄一半回去。”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石枭伸了伸懒腰望向远处，此时的夜市已经收摊，在远处可以隐约看到泛起微红的太阳，大概没过多久的话早餐之类的小贩就要开始准备了。

突然，石枭拦住了洛风，神色警惕地望向前方，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一位黑袍男子拦在了两人面前。

男子望向两人，在黑袍之下可以窥见他宛如死人一般苍白干瘦的皮肤，他的步伐很轻，轻的可怕，仿佛是飘在了地上一样，完没有一点声音。更可怕的是，从他的身上传来了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石枭能分辨出来那是混杂着腐烂的尸丑和铁锈般的干涸血液的味道。

男子晃了晃手中的锁链，就像猎人盯着猎人，不!应该是像屠夫盯着砧板上的鱼肉一样盯着两人。

洛风最清楚，世界上只有两种势力会以这种姿态示人——魂族、魂殿。

“两位，不知是否知道之前那位青衣女子想找那里?”

洛风咽了咽口水，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无论是打颤的双腿，无论是猛跳的心脏，都不能提现这个方法的有效。

“她说要去南城郊。”石枭回答道。

“错!我怎么记得之前三个人临死前说的不是北城郊呢？”

没有任何先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