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松了,头越垂越低,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寒星玉伸手揉了揉脸,微微浅笑,声音不高不低,十分的轻柔:“我知道,你是感动的。”
“不需要你同情!”若雪用力推开他,猛地转身,背对他。
你总是口是心非,明明很善良,却总要装出一副十恶不赦的凶悍模样,真的很让人心疼,能不能别那样子,那样不觉得累吗?把身上的乌龟壳扔了不行吗?
他的话在脑海不断的重现。
善良?也许曾经善良,在捡起死人遗落的发黑馒头起,她似乎就在一点点遗失所谓的善良,在杀死那个拿木棍攻击自己的孩子时,她已经忘记什么是善良,多么讥讽的一个词,居然还会有人说自己善良。
口是心非?装出十恶不赦?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说的是真话,什么时候说的是假话,也许并非口是心非,而是每一句都是出自肺腑的,习惯了的话,杀人,狠话,等等,都已经是改不掉的习惯,是不是装,已经不知道,也许自己本生就是这样的。
让人心疼吗?不,不需要人心疼,过去没有人心疼,将来也不需要人心疼和同情!
累吗?累…真的好累……背着的乌龟壳,是为了保护自己,却发现这样的伪装下,这样承重的乌龟壳内,自己早已经疲惫不堪……
不想要人心疼吗?扪心自问,真的不想吗?若是不想,脸上温热的泪水,又是在诉说着什么?
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拨动自己的情绪!
怒,因为他,悲,又是以为他!
早以为,作为杀手的自己,没有绝对的怒,没有绝对的悲,不怒不悲,不喜不忧,冷漠无情,那才是最好的杀手,可是当遇到这个男人,这么多年的伪装,这么多年的习惯,一下子,都瓦解!
自己怒,自己哭,自己悲……省直开始奢望,奢望有人心疼自己……
谁会心疼?这个男人吗?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凭什么说心疼自己!他心疼的,只不过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只不过是那个又疯又丑的女子,心疼她的人生,而不是自己,不是代号笑颜,忘记了自己名字的冷酷杀手的人生!
“不要哭……”寒星玉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没想到,自己会惹哭她。她心里到底有多苦,在别的世界,她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呵呵。”若雪冷笑着,但是声音中却夹杂着哭腔,显得冷笑声十分苍凉。
有什么样的故事,才能让她的笑这般苦涩,这般苍凉?寒星玉望着她的背影,微微出神,沉思着送寒玉鸳和寒玉颜回山时,他们对自己说的话。
寒玉颜:“爹爹,漂浮在宇宙,是因为死去的魂魄,有不甘,才会脱离那个星球。”
寒玉鸳:“爹爹,那个凶凶的女子,应该是在另一个世界死掉了一次,我觉得爹爹应该去另一个世界打听打听她的底细,虽然我不喜欢凶凶的人当未来娘,但是爹爹喜欢她,我也会喜欢她。”
寒星玉沉思着两个孩子的话,耳边传来若雪冷冰冰的声音:“你可以滚了。”
寒星玉蹙眉看向她,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的过去,自己不了解,所以根本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她这般悲伤,自己怎么能够离开这里。
他站着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若雪的背影。
“滚!”若雪沙哑的低吼。
寒星玉犹豫了一下,纵然不放心她,也必须先离开,若是自己留着,只会更触怒她,她是一个倔强要强的女子,她不会允许她自己柔弱,自己的哭泣模样,在别人面前暴露。
“好,我滚。”寒星玉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暗哑。身影一闪,他便消失不见。
若雪转过身,看着他刚刚所站立的地方,微微发呆,眼中的水气仍在,脸上的泪痕还未风干,模样显得无助和孱弱。
闪身离开,却又瞬移回来,躲在屏风后看着她的寒星玉,紧紧握住拳头,指甲嵌入手心,疼痛却比不上心疼,这般心疼一个人,犹如心疼自己的母亲一样,这个女子在心中的地位,竟然已经和母亲一样重要,只是几日时间,只是几面而已,却有着这样令人深陷的魔力,这就是爱,无法自拔的爱,怪不得花千叶为了无邪姐姐等候如此多年的寂寞,怪不得无邪姐姐为了花千叶,努力成神为他寻找身体。
她咬了咬下唇,声音闷闷低哑道:“不是很无赖,不是很死皮赖脸吗?为什么会被赶走,为什么只是赶了两下就走了,会被轻易赶走的人,凭什么说心疼我,凭什么——”她还想要说什么,却突然说不下去,目光愕然的看向屏风后走出的人,眸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神色,似喜非喜,似怒非怒,似嗔非嗔……包含了太多情绪。
“怎么?不认识我?”寒星玉温和的笑着,缓步走上前,伸手轻轻的拂去她脸上的泪迹。
这一系列的动作,若雪都没有闪躲,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我没有那么容易被赶走的。”寒星玉痞气一笑,斜斜的笑容带着几许无赖的韵味,挑眉笑道:“你不是骂我无赖吗?无赖又怎么可能容易打发呢?没有得到好处,我可不会离开的!”
“好…处……”若雪好不容易找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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