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待在府前广场上不舒服,梁文赋就转身离开了。
现在天色尚早,而梁文赋在城中要办的事情也都办完了,于是他直接离开府城,准备回家。
梁文赋早就想买匹马,只是还没学会骑,于是只得继续步行。也幸好,他的体质被那颗狻猊珠改变过了,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却并不觉得累,沿途青山绿水、鸟鸣花香还令他心情舒畅。
一直走到黄昏时,梁文赋忽然傻眼了——来自另一个人口拥挤世界的他,忽略了这个时代的人烟有多么稀少!只顾着赶路,等到现在天擦黑了,才想起一个问题: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里,去哪投宿?
梁文赋驻足四顾,太阳已经落山了,昏暗的天光下,依稀可见前面半山腰处露出一角黄墙青瓦的屋檐来,除此之外再无可栖之处。
待梁文赋赶到近前,发现原来是座破败已久的荒寺,荒寺破废太久,连大门上的匾额都没了,大概是被什么人摘去劈柴烧了。寺内处处败壁残垣,只有一座没了门的大殿还屹立不倒。
虽然破旧了些,好歹能遮风挡雨,梁文赋决定今晚就在这个破庙中休息一晚。
大殿里一角有一堆稻草,大概是以前山里猎人抱来的,方便偶尔在此过夜用。
梁文赋在墙角下整理出一块儿干净的地方后,天已经差不多黑了,他把稻草摊开铺在地上,将外衣脱下反过来当床单,然后躺下准备睡觉。
过了一会儿,寺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梁文赋抬头看去,只见来人身穿一身粗布衣服,一张黝黑的脸上满是麻子,身上下瘦如麻杆却长着一个鼓囊囊的大下巴——这竟然是白天时在府衙前见过的那个表演蛙曲的艺人刘金禅!
刘金禅走进大殿,把背上的匣子随便往地上一放,就抬头在殿内四处打量。
梁文赋向他打招呼,他也没有一点反应,就如同没看见一般,把殿内扫视一圈之后,直接开始清理另一边地面,很明显是也要在这里借宿了。
虽然这刘金禅无礼,梁文赋也不以为意,起身分出一半稻草给他。
刘金禅既不拒绝也不感谢,接过稻草往另一边地上一扔,直接躺下就睡了,看样子还真是个孤僻的人。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梁文赋整理好草铺也躺下准备入睡。身下的稻草硌得人难受,还有一股发霉的气味,翻来覆去到半夜,梁文赋才终于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梁文赋感到有人在推自己,等他睁开眼来一看,只见面前蹲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正在用手摇晃自己。
清醒过来之后,梁文赋大吃一惊,急忙坐起身来,现在可是大半夜啊,这荒山野岭哪来的少女?
梁文赋正想说话,却被少女伸手捂住了嘴。
少女紧张得往殿外看了一眼,然后右手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才松开捂住梁文赋嘴巴的手。
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在紧张什么,而实际上梁文赋比她还要紧张,任是谁在这深更半夜的荒山野岭里,见到一个独身少女,也要心里发毛啊!
梁文赋上下打量,只见少女长着一张圆圆的鹅蛋脸,五官倒也清秀,只是脸色却白得瘆人!头上稀疏的头发梳着双丫髻,身上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裙子,这模样怎么看都像电影中的女鬼!
虽说梁文赋胆子还算不小,但此刻也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前世看过的那些鬼片来。
幸好,这大殿里还有一个人,不至于太恐怖。想到这里,梁文赋扭头向大殿另一角看去,却发现那里的草铺上空空如也,刘金禅竟然不见了!而他的匣子却还放在地上……
“难道?——刘金禅已经被这个女鬼吃了,而女鬼现在要来吃自己?”
不过梁文赋立刻想到疑点:“也没理由啊,如果她真是女鬼,要吃自己的话,刚才自己睡觉时她早就下手了,何必非要把自己摇醒呢?”
都说人在急切时候,脑子转得特别快。梁文赋心中转了这么多念头,实际上也才只一眨眼的时间。
见梁文赋脸色惊疑不定,少女踮起脚跟把嘴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梁相公别怕,我是好鬼……”
一听到“鬼”字,梁文赋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竟然真的是鬼!
见梁文赋转身就要向外跑,少女连忙一把拉住了他,又用手捂住他的嘴,一脸哀求的神色望着他。
其实刚才梁文赋也只是下意识的动作,现在发现这女鬼似乎真的没有恶意,又想起她似乎是认识自己!于是也就大着胆子停下身来,想听听她要说什么。
见梁文赋安静了下来,女鬼松开手,又凑过来小声道:“我不会害相公你的,我是被那个刘金禅抓到的冤魂,想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
梁文赋一皱眉,别说他不知道怎么救一个冤鬼,就算会救,也要先搞清楚她说的话是真是假!他可不是那种喜欢听信一面之词的人。
女鬼看看梁文赋的脸色,知道他还没相信自己,于是就对他说出了事情原委。
听了女鬼的话,梁文赋大概明白了个大概。
原来,那刘金禅并非是个戏法艺人,他平日里假借行医的名义天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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