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心里却一直不上不下的,心跳的厉害,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主子爷多虑了,帝君既然能同意长公主和侯爷出城,说明他还是看重宣德王府的,也没有要囚禁或者打压宣德王府的意思,主子爷只管放宽心便是。”
斐程彬摇头:“你不懂,君上不是宽宏大量的性子,如今这个节骨眼上,父王和娘亲说要离开,他毫无怀疑的就松口要放人,反而不像他了。”
“主子爷觉得君上松口太容易了,反而令人心里不安稳?”
“对。”
“主子爷,新皇刚刚登基,根基不稳,正是用人之际,自然不能斩杀宠臣自断后路,也不能对血脉至亲痛下下手,再者说了,长公主和侯爷一直都是中立的立场,没有帮扶过任何一个皇子,新皇应该心里有数的。”
斐程彬轻笑:“父王中立不假,可我娘的心一直都是偏向邹荡的,君上他岂能不知这一点?我娘每年在阿荡寿辰都费尽心思的给他准备礼物,为他过生辰,我这个儿子都吃味都不爽,君上又岂能心里不介怀不在意?或许他的慷慨大度是装出来的也不一定,说不定他正在等着抓我们宣德王府的把柄呢。”
长公主邹茗秀对三皇子疼爱至极,宛如亲生儿子,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就算长公主和宣德侯爷没有在帝君选择继承人的时候提出过什么意见,但是长公主偏爱三皇子是谁都看得出来的。
若是能够选择,相信长公主更愿意拥护三皇子邹荡为帝,亲姑姑如此偏心,邹凰如果一点不介意也是不可能的。
心腹笑着说:“主子爷,您说的也有理,不过啊,小的更愿意相信君上是因为美人在侧,心情开怀,所以好说话。”
斐程彬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帝君心情好跟凉家二小姐有关系?”
心腹点头:“当然有关系了,人逢喜事精神爽,新皇爱慕国公爷家的宝贝女儿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如今人被接到宫里去,说明离抱得美人归更进一步了,新皇心里一高兴,当然好说话啊。”
斐程彬看着心腹打量了半天:“我信你个鬼,帝君原本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浪子,他可是真正的视女人为衣服。比起你们认为的他是对凉雾动了真心,我更愿意相信他有别的算计。”
“主子爷有时候想的太多反而会影响判断,或许真相往往是最浅显简单,让人一眼能够看得明白的,却被许多人忽视。”心腹再次提点。
斐程彬心思左右摇摆了会儿;“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你让我冷静冷静再想想,我可不能拿王府开玩笑。”
“主子爷若是猜不透新皇的心思,不如就不猜。”心腹说:“当闲散世子爷难道不惬意麽,非得去新皇面前晃悠找存在感?”
“小爷不是去找存在感。”斐程彬笑了声:“去找帝君是另有打算,不过如今看来也没有必要了,算了,本世子就听你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就不多想了,想多了脑子疼也不痛快,走,去喝酒去。”
“好嘞。”
凉雾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午时了,她许久没有睡过如此久的觉了,一觉醒来,懒洋洋的翻了个身。
忽然发现眼前的环境和家中的不同,她脑子转的有些慢,慢慢的咦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自己昨日入宫了。
她撑着手臂慢慢的坐起身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准备起来穿衣服。
“姑娘可是醒了?”有宫女小心翼翼的问:“帝君清晨来过,发现您还没有醒所以先去早朝了,他吩咐奴婢若是姑娘醒来饿了的话可以先用膳,一会儿他下早朝再过来陪姑娘你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