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不知这匾额后头有何玄机?”宁伯侯向正座上的韩大公问道。
大公皱了眉,朝大母看了一眼,大母则又看了李氏一眼。
李氏无人可使唤,便只能行礼退下,到阁楼上去一探究竟。
她心中有谱,多半是那两不省心的丫头打起来了,反正这种事情早已屡见不鲜。
迈着匆忙的步子上楼,李氏借着阁楼微弱的光,见两人果然缠在一块,互不相让。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住手!”李氏压低了声音,语气却很严厉。
只是这两人打得难舍难分,即便是李氏来了,也当充耳未闻。
李氏气急,过来就拉架。
她无意间瞥见王弗苓脸上的伤,顿时火冒三丈,猛的把骑在王弗苓身上的韩骊幸拉下来,扔到一边去。
韩骊幸再泼辣也只是个小姑娘,力气也没有李氏的大,故而被甩在了地上,砸得砰的一声。
见此,韩丽华连忙上前去扶:“你没事吧?”
韩骊幸见方才拉她的人是李氏,也不敢再冲上去跟王弗苓打,气鼓鼓的坐在地上:“我要去找我母亲,要告状!”
李氏闻言,转头看向她:“要去就去,没规矩的东西,定是你母亲没把你教好!看看咱们骊君都被你抓成什么样子了?你说要去找你母亲,我还要去找大母说理呢!”
韩骊幸方才打得尽兴,并不知道自己竟下了如此重的手,把王弗苓的脸抓坏了不说,还把她手臂上抓了条血痕。
她就纳了闷,从前韩丽君可没这么柔弱,她们两打架早都是常事了,大多数还是韩丽君占上风,怎么这回她如此不经事?
李氏心疼的抚上王弗苓的脸:“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万一留下疤,可如何是好?”
韩骊幸伸着脑袋瞅了瞅,心中叫嚣着,留下疤才好呢!省得韩骊君又使什么把戏,想让宁伯侯世子对她倾心。
也就是这个时候,大母来了。
她走上阁楼见王弗苓和韩骊幸都倒在地上,面色一沉:“真是出息!韩国公府的两位嫡女打架,还惊动了客人,你们究竟不知羞?这要是传出去,只怕让人笑掉大牙!”
在场的都不说话,任凭大母责骂。
只是李氏越看王弗苓脸上的伤,越觉得心疼:“婆母,您要打要骂且先问问缘由,你看阿君这脸都被抓伤了,阿幸却完好无损。恕妾说句不该说的,阿幸有时候也鲁莽,下手又狠,实在该罚一罚。”
一听说要罚她,连忙跪到大母跟前:“祖母,阿幸有错,难道阿君就没有错了吗?您若是只罚我一个人,孙女不依。”
大母确实宠爱韩骊幸没错,但大母也是个公正的人,她在处理府中事宜的时候,绝对不会有所偏袒。
可这件事情让她太过生气,宁伯侯与世子都在正堂中,白白让人看笑话。
“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人既然打起来,那就都有错。现在你们俩就去给我跪宗祠,跪上一个时辰再来跟我说前因后果!”
李氏急了,连忙求大母:“婆母,您看阿君脸上的伤,要不先给她处理伤口,若是耽误了留下疤,那就不好办了。”
韩大母眼神不太好,加之这阁楼上的光也不太足,故而她走进看了看。
见果真如李氏所说,大母便吩咐跟她一道上来的郑妪:“去我那里找最好的药来给阿君敷上,罚是要罚的,伤也不能耽误,等郑妪给阿君上了药,再去宗祠。”
李氏知道怎么都逃不过跪宗祠,便应允,省得着多说被大母责罚。
韩骊幸领了大母的命,自觉的从地上起身,朝着宗祠去了。
而韩骊君则被李氏扶起,小心翼翼的搀着她到偏门外等着郑妪取药回来。
大母处理完这档子事,又急急忙忙的往正堂去,宁伯侯还未离去,她只是借口离开过来看看。
待大母走了,李氏才训起王弗苓来:“还以为你真的改过自新了,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你跟她打架,反被她打成这个样子,亏不亏?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凡事动点脑子,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跟白费功夫有何区别?”
王弗苓做出一副我知错了的样子,委屈巴巴的看着李氏:“知道了,往后都听母亲的。”
这些道理,王弗苓岂会不懂?只是她的目的并非对付韩骊幸。
李氏叹息一声,爱抚着王弗苓的脑袋:“你啊......”
就在她们说这话的时候,从前院拐角处走出一人。
王弗苓一眼就看见了,那可不就是宁伯侯世子么?
他站在远处朝这边眺望,看见王弗苓她们,连忙躬身作揖。
李氏也瞧见了,远远的点了点头,王弗苓则福身回礼。
虽然隔得不算近,但王弗苓能清楚的看见他冲她笑了笑,而后又折身离开。
李氏见了却欣喜:“我看他是故意绕到这里来瞧你的,小小少年郎,为人处事都极为老道,阿君你若是能与他结为连理,那便一生无忧了。”
这耳熟的话,当初王弗苓尚在王府未出阁的时候,她生母也曾如此说过。
庆元帝当时已经位高权重,却还时常到王府来看她。
王弗苓的生母亦是欣喜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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