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愤怒的表情就挂在脸上,偏偏李氏视为不见,她把镯子拿给王弗苓:“这可是你婶婶给的嫁妆,喜不喜欢?”
王弗苓陪李氏一块儿膈应孙氏,连忙道:“喜欢,太喜欢了!阿君谢过婶婶。”
孙氏白了她们母女一眼,从座上起身:“嫂嫂方才答应的可要作数,要是糊弄我,我闹给你看!”
“放心吧,同为韩家的一份子,谁也不想韩家动乱,咱们往后还是好姐妹......”
孙氏冷哼一声:“成,我的好嫂嫂。”
她把嫂嫂两字咬得极重,怎么听都是愤恨不已,接着,她便拂袖离去。
待她走远了,李氏从王弗苓拿过那只羊脂玉镯子细细观赏了一番:“这镯子是申毒国使臣朝贺之时进献的,君上赐给了贵妃,贵妃又转送给大母。后来孙氏诞下男丁,大母又赏给了她,本来的一对的,她肯拿出一只也算大方了。”
王弗苓知道,根本不是孙氏大方,是李氏故意为难。
这玉镯子在王弗苓看来也不是那么稀罕,申毒国进献的宝贝多了去了,跟那些东西比起来,这镯子真不算什么。
李氏把那镯子观赏够了,牵过王弗苓的手,将镯子戴上去。
她手腕细,戴着摇摇欲坠。
李氏皱眉:“还真只能当嫁妆,等你再年长一些,应该能戴。”
说着,她将玉镯又交到王弗苓手里,让她好生保管。
王弗苓欣然接下,好歹是件珍品,能值不少银钱。
李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见王弗苓将镯子放好之后,便问:“有什么事就说吧...”
王弗苓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听闻母亲买回来的那婢子脸毁了,是不是真有这事?”
“是有这回事,不过你管这个做什么?”
王弗苓绕到李氏身后,给她捏肩:“当时咱们一道去买回来两婢子,就让祖母用我挑选的那个,至于那脸毁了的,不妨留给我。”
李氏将茶杯放了回去,惊讶的看着王弗苓:“那婢子的脸如今不堪入目,你怎么想着要她?”
“女儿这不是体谅您么?再去买一个回来费时费钱的,还不如将就那个用着。相貌倒是小事,时间一长疤也就淡了,也不至于那么骇人。”
银钱是小事,李氏并不在意:“你要考虑清楚,别因为省这一点小钱膈应自己。”
王弗苓冲她笑了笑:“若非想清楚了,我也不会来母亲跟前说这事,既然说了,那就是已经下定决心。”
李氏一直都惯着王弗苓,她要什么就给什么,这一次也不例外。
“那就等她伤好了之后再去你那里,我怕你看见那伤被吓到。”
王弗苓乖巧点头,跟李氏撒娇:“就知道母亲最好......”
李氏嗔怪道:“少耍贫嘴,有这点功夫不如想想下月中旬给你姑姑送什么礼好,她生辰之日,宫中少不得要兴办一场。”
王弗苓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庆元帝当初说过,宫中只办她的生辰宴,旁的女子没有资格。
一直到死的时候,王弗苓都记得他没有食言,不想她死后,连这一条也不算数了。
“到时候再说吧,您让我现在想,我也想不出来啊。”
李氏笑着点头:“行,往年都是你给出主意,我都没主见了,还得你再替我费心。”
王弗苓应下:“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交给我来办便是,一定不让您失望。”
“好,交给你我当然放心。”
两人一直闲聊到临近午时,王弗苓瞅瞅天色:“母亲,阿君先回去了,您也歇一歇。”
“也好...”李氏从座上起身,正欲进里屋却又突然停下:“你前两日不是说想去归元寺看看么?若是大公带回来好消息,我可能还要去归元寺里还愿,你便跟我一道。”
王弗苓是求之不得,多在那小和尚面前露露脸,才能让他记住。
她做出一副欣喜模样,上去抱着李氏的胳膊:“母亲,您真是太好!”
李氏瞅她这模样,不由发笑:“这么大了还撒娇,不怕被人笑话,快回去吧,我歇一会儿还得去大母那边。”
王弗苓这才放开手,嬉笑着道是,而后离开了正德院。
回到春苑,吉春正在收拾屋子,见王弗苓回来先给她倒杯水喝。
“方才女郎不在的时候沈世谦来过了,说是找您,见您不在屋里又走了。”
王弗苓把玩着茶杯,问道:“说没说找我做什么?”
吉春回:“他说是书卷上有不懂的地方,所以过来请教。”
王弗苓点点头,却在沉思,他是不是已经知晓了赵阿妩进宫的事情。
见她发愣,吉春轻声唤她:“女郎,奴有个问题想问您,之前奴又听人说,阿欢没了还有个阿妩,原先您挑来的那个婢子似乎要替代阿欢给家君作妾。”
王弗苓不禁汗颜,这韩府里的奴仆究竟是有多闲,尽说这些没依据的东西。
“别管,这事情暂时还不会发生,阿妩不是给父亲作妾的。”
“您怎么知道?”
王弗苓瞪了她一眼:“话真多!”
她讪讪低头:“女郎别怪奴管得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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