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见她俩站在门口犹豫不决,没有进门的打算,顿时一脸的不高兴,“我说两位小姐,到底要不要吃饭?要是不吃,就远远的走着,别挡着门口不让我们做生意呀。/”原本看她们穿戴不错,以为是要来吃饭的顾客,因此一脸笑意,此刻老大的不耐烦,只拿白眼看人。
阿曼平日最讨厌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听他这么说,顿时火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嚷着道,“你个狗崽子,乱叫什么?不吃饭到你这儿来买花圈吗?赶紧进去收拾张干净的桌子出来,桌子上有个水点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声音不低,餐馆里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听了,急忙从柜台里走了出来,陪笑着说道,“小姐别恼,这小子刚从乡下过来,还不会伺候人,回头我专门教导他。您两位别生气,赶紧屋里请。吃完饭了,我肯定是要抹个零头当是赔罪的。”瞪着伙计道,“你个没眼睛的东西,才喝了几天黄浦江的水,就学会拿白眼看人了?今儿晚上关了门,看我怎么收拾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进屋收拾个干净的桌子出来。”
伙计吓得缩了缩脖子,脚步匆匆地跑进了店里。
阿曼冲鱼莹使了个眼色,“你进去等着,我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回来找你。”放开了鱼莹的手,脚步飞快地奔着牡丹转进去的胡同走去。鱼莹原本还想提醒她小心,但话没出口,她人影已经走远了,只好叹了口气,依言进店等着。
伙计刚才给阿曼吼了几嗓子,竟然变了性子似的对鱼莹这张桌子格外上心,又是送茶又是送瓜子的。没一会儿阿曼拎着一袋橘子走了回来,“走了一圈发现也真没什么可买的,我看卖橘子的人年纪不小了,可怜他大冷天的还在外面站着,随手捡了几个。”
掌柜听她这么说,在柜台里笑了起来,“小姐真是个女菩萨,心地善良。不过如今日子不好过,这样的人遍地都是,真是可怜不过来的。”
阿曼撇着嘴点了点头,“谁说不是,旁边的小摊见我买了橘子,一下子围了上来,只说让我可怜可怜这个,可怜可怜那个,又是卖花生又是卖红薯的。哼,我没钱使的时候,谁会可怜我?”一边说,一边在鱼莹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低声道,“赶过去还是晚了,没见着人影。那胡同住得也都是人家,少说也有二十几户,不知道他们进了哪个门。会不会是天黑咱们看花了眼,再说只是个背影,真是牡丹吗?”
“准是她没错。”鱼莹坚定地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她身边的男人是谁?”
“也没看着脸,这咱们上哪儿知道去?”阿曼沉思了一会儿,不解地说道,“金枝的客人我大多都是见过的,那位的背影看着可不熟,不像是总去在水一方的,她这是耍得什么路数?我可真是摸不清了。”
“姐姐摸不清不要紧,有人肯定知道。”鱼莹笑了笑。
阿曼看了她一眼,“你是说春心?”仔细琢磨了一下,顿时摇了摇头,“春心这人没什么心机,牡丹当初选她,估计也料到她没什么主意,因此事事都要仰仗自己,听命自己。这种事她又怎么会放心告诉春心?”
鱼莹看着桌面上的茶杯,小声道,“要是不知道,那就更好了,不如就让春心知道了,好让牡丹费尽心思拉拢的人土崩瓦解。”
阿曼一听,顿时反应过来,噗嗤笑道,“这个主意好,也不用咱们动手,就看着春心和她闹吧。”
正好伙计一脸小心地过来问,“两位小姐,请问点什么菜?”
阿曼斜了他一眼,“怎么?我们这副穷酸的样子,配吃你家的菜吗?我们的脚脏,可别踩坏了你家的门槛。”
伙计大为尴尬,涨红了脸说,“姑奶奶,都是小人的不是,是小人的错,您可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只当我刚才放了个屁。”
阿曼扯着唇角笑了笑,随口说了几个菜名,等伙计如获大赦地跑走了,才一边吃着瓜子一边笑道,“今儿出来的真算对了,没想到还能见到这一幕。我看牡丹那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八成是给人包了,难得她平日装得雍容华贵,出手大方,没想到竟还有这么个背景。”
“你猜,这事儿五爷知情吗?”鱼莹喝了口茶,小声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敢说。”阿曼的脸色一沉,“五爷的心计可不是一般人能猜得透的,我常说,在水一方这些人的命脉都在他一个人的手里握着呢,要你生,你则生,要你死,你则死,没什么转圜的余地。好在如今九爷算是给你成功勾到了手,以后真要出了事儿,还能仰仗他帮咱们说几句好话,也就不枉咱们这么费尽心思的下套算计他了。”
鱼莹低头一笑,没有接话,眼前竟然浮现出了唐九城痞气十足的笑脸,他应该已经回去了吧?
或是,又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
◇◆◇
在水一方这几日冷冷清清的客人很少,原本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的舞池也萧条安静了下来。舞女们没事做,就聚在一起抽着烟闲聊天。
春心格外烦躁地坐在角落里,抱着双臂冷着一张脸不出声。彩燕本来和人说得正高兴,无意间瞄了她一眼,有些好奇地靠了过来,伸手递过去一支烟。春心一怔,抬头看了看,见是她,这才放心把烟接了,点着了心急地猛吸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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